彩蝶不敢说话了。
蓝琪瑶喃喃道:“人只有失去以后才会明白珍贵,到底是我走错了一步,当初,我以为我能舍的下他,如今真的失去了才发现,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华光,都不及他在我身边。”
“现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娶了正妃,他那里,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语罢,蓝琪瑶暗自垂泪。
彩蝶为蓝琪瑶递上一方绣帕,犹豫再三,突然开口:“小姐,奴婢隐约知道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琪瑶目如枯井:“你说吧,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受不住的。”
彩蝶小心翼翼道:“小姐,那日徐琳琅要离开学堂收拾东西和小姐说话的时候,秋檀帮着徐琳琅抱起书本的时候,奴婢隐约看到秋檀的袖子里露出了一截荷包,上面写着常青常茂几个字。”
蓝琪瑶依然苍白虚弱,良久,蓝琪瑶突然坐正了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彩蝶道:“那日,奴婢隐约瞧着秋檀袖中露出半截荷包,上面写着什么常青常茂几个字。”
蓝琪瑶回过头来,劈头盖脸的就给了彩蝶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才告诉我。”
“你现在告诉我还有什么用,燕王殿下现在已经把徐琳琅那个贱人娶回燕王府了。”
彩蝶的一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彩蝶小心翼翼的解释:“小姐,小姐你不要动怒,都怪奴婢蠢,当时只觉得是个吉利话。”
“到了刚才奴婢才想起来,这吉利话里面有表少爷的名字。”
彩蝶还想解释几分:“小姐,有可能这荷包是秋檀那丫头绣的。”
蓝琪瑶的目光冷静下来几分:“那荷包的绣工怎么样。”
彩蝶回答:“精妙无比,要不奴婢也不会记住一个荷包。”
蓝琪瑶道:“那就必然是徐琳琅绣的无疑,秋檀和阿筠都是粗使丫头出身,做不了细致的绣活。”
“更何况,常青常茂如此有深意有文采的词,绝对不是秋檀和阿筠那样低贱的奴婢能想的出来的。”
彩蝶还想说什么,听到“低贱的奴婢”几个字,眼里的悲伤欲盛。
这些年,彩蝶把蓝琪瑶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蓝琪瑶也待彩蝶极好,有什么心事,也都会同彩蝶说。
彩蝶以为自己在小姐心中也并非只是奴婢,可是,当蓝琪瑶把徐琳琅的心腹丫鬟说成低贱的奴婢,彩蝶心想,作为最佳小姐心腹的自己,会不会也只是被小姐看为低贱的奴婢。
蓝琪瑶彻底反应过来,继续责骂彩蝶:“蠢货,你要是能早告诉我一个月,别说是一个月,你就算是早告诉我一天,燕王殿下也不会迎娶徐琳琅了,都怪你,你这贱婢,你知不知道你误了我的终身。”
彩蝶心里一阵刺痛,果然,在小姐心里,自己只是一个贱婢。
彩蝶一边抹了眼泪一边解释:“小姐你别生气了,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不过小姐,燕王殿下和徐琳琅的婚事是圣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就算是燕王殿下知道了什么,他们的婚事,怕是也难以更改。”
蓝琪瑶愣了愣,的确,这都是已经下了旨的事情。
蓝琪瑶道:“就算是下了旨,只要我告诉燕王,再把这事情宣扬出去,那么自然没有人能瞧得起徐琳琅,燕王殿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彩蝶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斗胆告诉您一事。”
蓝琪瑶怒道:“日后,你有什么事情便赶紧说,别藏着掖着误了大事。”
彩蝶更加畏畏缩缩,强大着胆子说道:“小姐,我怕是,我怕是燕王殿下已经知道是小姐派人散布了燕王殿下和徐琳琅的传言。”
蓝琪瑶一脸惊愕:“什么。”
彩蝶继续小心翼翼道:“我们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如今,皇家的探案力高超,顺腾摸瓜,查出我们,并非难事。”
蓝琪瑶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燕王殿下会如此心狠,原来他是被自己伤着了。
到头来,原来并非是他变了心,而是他伤了心。
他一定是看出自己有心角逐太子妃位置,伤了心,才娶了徐琳琅。
的确,若是看他之前和徐琳琅的想处,除了那一次扶着徐琳琅下马,他对徐琳琅,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就连扶徐琳琅下马,事实上也是寻常事情,扶着姑娘下马的公子多的是,只不过是看在自己的严厉有些刺眼。
彩蝶道:“小姐,我想,我们以后不能随意散播徐琳琅的谣言了,如今徐琳琅已经是燕王妃,她还代表着皇家体面,若是再出了流言,徐琳琅没有好下场,咱们怕是也要被处置。”
蓝琪瑶看向彩蝶的目光又变得像往常一样温柔:“彩蝶你说的对,是这个理,眼下,是再不能传播她的流言了。”
“不过,只要让燕王殿下知道徐琳琅绣过这样的荷包,燕王殿下就会厌恶徐琳琅吧。”
“没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蓝琪瑶明白过来:“确是这样,当初,我虽然想要当太子妃,但是却是为了这位置,而徐琳琅,却是爱慕常茂这个人,两相比较,徐琳琅才是燕王最受不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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