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蛋糕被推到礼堂中间,有司仪主持行程。
宋子恒被簇拥在中间,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满含爱意的说了几句对孙子的期许,而后比赛一般拿出各自准备的礼物。
内敛少言的宋子恒只是点点头,接过礼物害羞的抿唇,没有开口说话。
宋家小少爷生来不足,圈子里的人大多知道,没有人露出异样。
只有宋老太太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她觉得孙子不爱说话,跟她不亲。
与她交好的同龄老太太家的孙子大多都活泼可爱又爱笑,她偶尔去串门,羡慕得不得了,恨不得高晓再给她生一个小乖孙。
只是自从宋子恒出生后,高晓的肚子再没有动静。
宋老太太前两年还暗戳戳的期盼,这两年灰心失落,被宋老爷子念叨多了,也死心了。
长辈说完,轮到三个舅舅。
高晓是高家长女,下面三个弟弟,如今各自管理公司,平时忙的很。
为了给小外甥庆生,今天特意推了一堆工作过来,寻常时候可看不到人这么整齐。
姜诗看着西装革履站了一排的高家人,忍不住有点小羡慕。
上辈子,爷爷姜家和外公江家都人丁凋落,父亲是独生子,母亲是独生女。
到了她这一辈,两家甚至只有她一棵独苗。
偏偏两户人家都是底蕴深厚家大业大的顶级豪门,两个继承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她生日很少能与父母一起过,虽然四个老人倾尽所能没有让她孤单,但三世同堂的画面看起来真是热闹。
也不知道她出事以后,父亲和母亲怎么想?
三个舅舅轮流给了宋子恒礼物,终于轮到宋礼和高晓给儿子庆生。
宋礼四十来岁,看起来像三十多岁,面相儒雅,说话不紧不慢,温和有礼。
若非听高晓讲过那些故事,完全看不出来他的为人那么烂。
宋礼摸了摸宋子恒的头,说了几句话。
前面长辈们说话送礼物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宋子恒突然抿嘴笑了,抬头小心翼翼看一眼宋礼,开心的说:“谢谢爸爸。”
宋礼在家时间很少,回来也是径直去书房,从来没有带过宋子恒。
或许是父子天性,宋子恒喜欢宋礼,想要跟他亲近。
高晓看着这一幕,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酸楚冒出来,酸意漫上鼻腔,眼泪流了出来。
一旁的高父以为女儿因为高兴才哭,拍了她一巴掌,“这么多人在呢,多大人了,还哭?快给我把眼泪擦啰。”
高晓赶紧擦掉眼泪,两手撑着宋子恒肩膀,轻声说:“我只是太开心了。妈妈对你唯一的期望就是平安快乐的长大,学习工作娶妻生子,一生顺遂。”
宋子恒伸手抱住高晓,没有说话。
司仪看时间差不多,宣布由宋礼、高晓和小寿星宋子恒一起切蛋糕。
宋礼和高晓一左一右包住宋子恒的小手一起举着长长的金属蛋糕刀,准备切蛋糕,客人们手里拿着服务生送来的小礼花,等着切蛋糕时一起拉开。
光滑的刀刃一点一点下沉,宋子恒脸上带着笑容,快乐得像只小鸟。
礼堂大门一把被推开,身材高壮的小男孩飞快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爸爸爸爸,今天是我生日,你为什么不来陪我过生日?”
宋礼松开手,快步绕过蛋糕架,接住子弹一样撞过来的宋慕白,后退半步稳住身形,“你怎么过来了?爸爸不是说了,晚上过来。”
宋慕白站在人群中间,一点都不在意四周打量的目光,看一眼宋礼身后高晓母子,仰头问:“爸爸,他们是谁?他也是你的儿子吗?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么好的地方过生日,我却只能和爸爸一起在小房子里偷偷过生日?”
高晓脸色难看至极,她没有想到白如梅那个女人心机深沉至此。
她不松口让宋慕白这小子进宋家大门,白如梅就唆使他破坏她儿子的生日宴,简直就是想生生踩着宋子恒踏进宋家大门。
高晓私下里极擅隐忍,如果是平时这口气她也能忍得下。
为了给宋子恒过生日,弥补多年缺憾,她故意将圈子里认识的人都请了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不能像以往那样委曲求全。
手上用力,将蛋糕刀从宋子恒手里拿过来,转身走到宋礼身旁:“老公,他是谁?”
宋礼站起来,脸上也不好看。
他是想把宋慕白弄回宋家,可私生子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他也是好面子的男人。
这事十有八九是白如梅唆使,她自己都不敢进来,只让宋慕白来。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先把借势把宋慕白弄进宋家,后续的事后续再说。
他侧过身,一手将宋慕白推到高晓身前,正想说话。
宋子恒冲过来推了宋慕白一把,眼睛瞪圆,脸色涨红,情绪十分激动:“这是我爸爸,你滚!”
宋慕白个子高,身材结实,看起来有瘦弱的宋子恒两个壮,被轻轻一推,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嚷起来,“爸爸,他打我!”
宋礼平时最疼爱宋慕白,有求必应,偶尔闹脾气烦他,哪怕烦的不行也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
宋慕白坐在地上手掌上出磨出几道细痕,蹲着检查完的宋礼站起身反手扇了宋子恒一巴掌,“他是你哥哥!你就这么容不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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