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那面相就是典型的尖酸刻薄相,再加上个高颧骨,这面相简直绝了。陌生人见了刘氏第一眼,基本就能断定这个妇人是个难缠、不好惹的。只要人不傻,基本没人会主动跟刘氏这样的人来往。
宝月看着刘氏,觉得她这个当娘的是真不称职啊。刘氏的穿着打扮就很正常,为啥她家闺女就打扮得那么雷人呢。有点基本审美的人,都不会觉得张家闺女的打扮好看,她这个当娘的难道真看不出来吗。
“这张家闺女真是刘氏生的吗?”宝月实在好奇张家母女的血缘关系。
“是啊!咋这么问?”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吴嫂子一脸好奇地瞅着宝月,以为宝月知道了什么惊人内情呢。
“闺女打扮成那样,亲娘能不管?”宝月实在理解不了张家母女的行为。
“哈哈哈哈哈,我当是啥事呢。张家闺女那脸就是她娘给她画的。她娘跟她婶子都觉得挺好看呢。”吴嫂子噗嗤一笑,笑过瘾了才跟宝月解释道。
宝月千想万想都想不到,张家闺女的那张脸竟然是刘氏亲自画的。不过转念一想,这画法好像跟新娘妆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都是脸刷的漂白,眼皮和脸颊上涂得红彤彤的,嘴唇也要抹得跟喝了血似的。
看来刘氏是亲娘了,不是亲娘哪舍得把这么多胭脂水粉都涂在脸上,这得多费钱啊。
宝月至今就只有一盒胭脂,还是成亲时高氏给买的。宝月用胭脂用得很省,只往嘴上淡淡地涂一点,画个咬唇妆。宝月从不用胭脂化腮红,一是觉得浪费,二是掌握不好度,真的容易化成猴屁股。
“你不觉得丑吗?”宝月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新世界”待久了,有点跟自己的时代格格不入了。
“其实我也觉得丑,但是大家都这么化啊,新娘子不就是这么打扮的嘛,看看就好看了。”吴嫂子其实也觉得往脸上这么抹挺丑的,但是人人都这么画,她就又觉得可能这样其实是好看的吧。
人嘛,总喜欢随大流,就算审美,也爱随大流。尤其是吴嫂子这种在人群中混得如鱼得水的人,那更是得随大流了
宝月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们自己觉得美就行,反正不是自家人,爱咋打扮咋打扮吧。
“妹子,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这打扮的,你这头发是咋弄的呢,咋一天一个样呢,还有你脑袋上的这个布条,瞅着咋就那么顺眼呢。”吴嫂子终于鼓足勇气,把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问出来了。
哪个女人不爱美呢,吴嫂子其实也爱美,只不过是她觉得自己不年轻了,要是像宝月这么打扮,怕被人说老不正经,所以一直憋在心里,但心里还是很向往年轻媳妇这样打扮的,俏生生的,多招人眼啊。
“等一会儿咱俩回家时,我给你梳一个。”虽然吴嫂子没说,但是宝月早就感觉到了吴嫂子的想法。
只不过吴嫂子在梳妆打扮这方面一直很保守,买布料做衣服都挑深色的,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愣是把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的。
宝月有时候都想给吴嫂子重新搭配搭配,好不容易长了张可爱的娃娃脸,非要把自己往老太太上打扮,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可不梳,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臭美啥啊。”吴嫂子赶忙摆摆手。
“你多大岁数?你才二十多岁,人家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知道打扮打扮呢,你这年纪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宝月跟吴嫂子熟了之后,两人说话时也常互相打趣。
“你可拉倒吧,还花一样的年纪,我这是花谢了的年纪,你那才是花一样的年纪呢,我可比你大十岁呢。”哪个女人不想被夸,吴嫂子被夸得开心,但是嘴里却羞于承认。
“那咱俩打个赌,我要是给你弄个头发,就能让你瞅着跟我一般大,你明早就买两勺豆腐脑送我家去。我要是输了,我明早买三勺豆腐脑送你家去。”宝月知道吴嫂子已经有心思了,就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就拿话激她一下,让她找个坡下驴。
“我还真不信了,你这手还能返老还童不成,我跟你赌了,今天就把盆送你家去,买豆腐脑我不占你家盆。”吴嫂子也起了劲头,真跟宝月打起了赌。
宝月跟吴嫂子聊得开心,直接就把张家闺女给抛诸脑后了。也没有在意刮向两人的眼刀子。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家,到家宝月就开始给吴嫂子梳头发。
其实娃娃脸要想显得老气也挺不容易的,不得不说吴嫂子的梳头“手艺”确实强悍。
吴嫂子在头发中间分了个缝,然后把头发梳到脑后,把头发挽成一个髻,直接用木簪子固定。
吴嫂子这个发型在中老年妇女中有九成以上的受众,高氏曾经也是这个发型,不过后来被宝月给改良了一下。
宝月根据自家娘亲的脸型,把头发束得高一些,梳成一个丸子头,留了一小绺细碎弯曲的鬓角,添了不少女人味,让高氏瞅着年轻了不少。高氏这个发型也被村里人模仿过,虽然村里人手艺不咋地,但是丸子头毕竟是经典发型,咋样是比原来的老太太头强不少。
吴嫂子喜欢把头发梳得板板整整,紧梆梆的,最好能看见头皮。宝月自然要让嫂子改掉这个坏习惯,这发型很费头发啊。但凡是个岁数大的这么梳头发,估计要面对秃头的烦恼了。
宝月也给吴嫂子梳了个丸子头,娃娃脸和丸子头简直是绝配。梳好之后,宝月又在,嫂子的脑顶抓了一把,把头发抓高。显得额头好看。宝月就简简单单这么一梳,吴嫂子整个人真就年轻了十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