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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绛从不想让自己成为谢珣的包袱,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好像都在拖他的后腿。
    于是,这回她先压住他的手。
    说话间,她已从牛车上一跃而下,群裾在半空中飞扬,如盛开的花朵。
    她抬起手臂,短箭自她手臂,急射而出。
    这一下,直接射出离书生最近的那个杀手。
    短箭入喉,那人倒地而亡时,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杀死。
    沈绛飞掠而过,直接夺走他手中的长刀,望着身后数名杀手。
    这书生捂着方才中刀的伤口,他浑身血迹斑斑,本以为他就要被斩与刀下,谁知居然横里杀出来的小姑娘,救了自己。
    对面的杀手相互看了一眼,只听站在最前方的人开口说:“小娘们,这事儿天皇老子来了,都管不了,你这一个小娘们,赶紧给爷让开。”
    沈绛将手中长刀,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刀锋锃亮,带起凌厉的劲风。
    她轻声一笑:“不巧,我这人天生胆子大,就喜欢管不该管的事情。”
    “你找死。”对方狠狠道。
    这几人皆是有厉害功夫在身的,全然没把沈绛这个弱质女流看在眼里。
    方才她虽然杀了自己这边的人,但在杀手看来,她是偷袭得手,并不算是真本事。
    沈绛懒得跟这种宵小废话,挥手上前。
    她是被傅柏林喂刀养出来的,傅柏林的心狠手黑,在她这儿,被学了个十成十。
    再加上,她挥手斩向面前之人时,这人本举刀格挡,谁知他的腿突然一弯,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
    沈绛顺势抽刀,一下扎进对方的大腿。
    这人鬼哭狼嚎起来。
    待沈绛几番对峙下来,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谢珣在捣鬼。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几块小石子,只要有人接近沈绛,他就以石为暗器,一粒急射过来,总能找出对方的空门。
    沈绛便循着他的指点,犹如砍瓜切菜般,将人斩落。
    从昨夜就攒着的憋闷,终于彻底宣泄而出。
    等她将最后一人,也就是最开始对她叫嚣的那人踩在脚底下,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语气淡漠道:“你现在知道,谁是爷了吧。”
    “您是,您是,您才是大爷。”这人眼看着她举着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声音都变了调。
    沈绛心满意足,下意识就放出一句狠话。
    “谁是你大爷啊,我是你爹……”
    谁知这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听一个惊呼声:“灼灼。”
    沈绛抬头,就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沈殊音,正一脸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而她身侧的林度飞,也是一脸震惊望着她。
    毕竟这般霸王模样的姑娘,实乃罕见。
    反而是谢珣,算是在场最为淡定的那一人,他一脸笑意望着她,宛如眼前这姑娘依旧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神仙小娘子。
    全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沈绛瞧见,心底甚为开怀,真不愧是她的三公子。
    第81章
    树林中一阵秋风刮过, 沙沙作响的树叶声,让本就寂静的场面,越发安静。
    直到沈绛低头, 看了一眼,还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
    她赶紧收回脚,手掌在发鬓间轻抚了下,轻声细语问:“现在要怎么处置他们?”
    林度飞似乎强忍着笑意, 一边走过来一边说:“让我来吧。”
    他走到杀手旁边,蹲下时, 手掌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
    “这位大爷,饶命,饶命。”杀手全然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 在看见林度飞匕首时, 眼眶发红。
    林度飞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闭嘴。”
    很快, 他用匕首划破杀手的衣服, 撕成几条, 迅速将他的双手反绑。
    因为考虑到这人极是聒噪, 又割了一块布, 顺便把他的嘴堵上了。
    沈绛见他手法奇特, 忍不住问道:“你这绑人的手法?”
    “这是西北大营绑俘虏的法子, 那些北戎蛮子, 被抓到之后, 可不老实。”
    林度飞一边绑一边说道。
    沈绛并未惊讶, 林度飞的父亲曾在西北大营,他父亲战死后, 他们全家才迁回京城。
    她轻笑道:“你居然还记得?”
    毕竟他离开西北大营, 已经十来年之久。
    林度飞拉紧绳扣, 低声道:“一刻也不曾忘记。”
    沈绛心头一哽。
    林度飞父亲战死在漠北,只怕他一直都想重回西北大营,继承父亲的遗志,抵挡北戎人,保护大晋边境。
    “你怎么了?”不远处谢珣刚把书生扶着坐起。
    沈殊音听到这人口中喊着水、水,她身上带了水,刚把水壶递到他嘴边。
    书生刚喝了一口气,居然吐口一大口血。
    血雾在半空中弥漫着,血腥味浓郁。
    吓得沈殊音连呼了几声,这人才慢慢转醒。
    沈绛赶紧过去,只见那人靠着树干,眼皮用力掀开,环视着身侧的人,最后视线落在沈绛身上。
    “姑娘。”他望着沈绛,似要坐起来。
    沈绛立即安慰他:“你先别说话,我们这带你去找大夫。”
    “没用的。”书生摇摇头。
    沈绛皱眉,轻声说:“怎么就没用了,你伤势并不重。”
    她刚说完,就见书生轻扯了自己的胸口衣襟,待领口敞开,才发现他身上包着极厚的白布,此时白布已渗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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