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说着,谢珣从怀中掏出瓷瓶。
沈绛一瞧,立即要去夺下:“你不能再吃这药了,此药虽能短时间提升你的潜力,可是也会透支你的身体。”
这种药便是姚寒山所赠,能在短时间内,极大提升人的潜力和爆发力。
在生死关头,能救自己一命。
但同样,这种药会消耗他的生命。
谢珣低声说:“放心,我会没事的。”
沈绛:“三公子,除了北大营之外,你是不是还安排了其他后手?”
“我没有。”谢珣摇头。
沈绛微缩了缩眸子,却听谢珣说:“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太子造反,虽然隐秘,但是皇上未必没有防范的手段。”
这么多儿子,都眼巴巴的看着那张龙椅。
龙椅之上的人,又怎么可能全然没有防备呢。
谢珣不留后手,是因为他不想在事后,被皇帝怀疑,毕竟他做的越多,就暴露的越多。倒不如只做他该做的,其他一切,交给永隆帝处置。
如今端王断臂,太子造反,底下的几位皇子不堪大用。
只待平定之后,他便可尽数掌握三法司。
沈绛睁大眼睛,想起来,急急说道:“我让清明带着皇上给你的龙佩,前往西山校场,让他们前来护驾勤王。”
“你可真够聪明的。”谢珣喘了一口气。
清明的马刚跑出宫门,直奔着城门,谁知刚到了外城,就与迎面而来的大军相遇。
“来者何人?”对方张弓以待。
“不要放箭,我有皇上的令牌,”清明心底惴惴不安,毕竟现在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直到他在来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大人,我是清明。”清明认出了温辞安。
毕竟在扬州的时候,他就见过对方,后来还一道回京城。
他深知温辞安秉性正直,绝非是那等某反叛乱之人,登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队人马,是温辞安搬来救驾的。
温辞安也认出了清明,知道他乃是郢王世子身边的侍卫,立即拍马上前:“宫里情况如何?”
清明立即说:“温大人,叛军已经闯入了皇宫。我家世子连发十道信号弹,召北大营的军士入宫救驾。可是北大营离京城毕竟还有一段距离,我正要去西山校场。”
“他们就是西山校场的军士,”温辞安低声说道。
清明有些振奋,“您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温辞安立即说:“我也看到了皇宫里的信号弹,所以一看见,我便立即骑马出城。我老师曾经交给我一道密折,若是宫中出现骚动,让我立即前往西山校场,召忠信将军进宫救驾。”
清明说:“三姑娘也在宫里,我来时,她交代我,待会咱们入宫,打着的旗号是北大营先锋营的名号,还让我散步消息,说皇上早已经察觉太子动向,早早安排北大营在京城三十里地处扎营。”
几句话之间,温辞安已经明白了沈绛的意思。
这是要动摇叛军的军心,让他们误以为北大营已经及时救援。
这些人仓促起事,做不到视死如归。
温辞安点头:“好,我们就按照三姑娘说的去做。”
随后温辞安打马到了忠信将军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很快,两人商议决定。
忠信将军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很快命令一道道往下。
片刻后,五千人马再次整装待发,只是这次他们都将身上代表西山校场的表示去处,说来今晚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头顶上下着瓢泼大雨,万里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看到乌压压的人头还有铠甲,压根无法仔细辩驳出他们究竟是来自哪个部队。
待他们急行到宫门口,率先进入宫门的骑兵,开始高喊:“北大营先锋营,前往护驾。”
“北大营先锋营,前来护驾。”
“北大营先锋营,前来护驾。”
一遍遍的呼喊声伴随着奔马行军之声,撕破雨幕,震彻天际,在早已经厮杀成一片的皇宫里,成了一道强心剂。
任郁没想到北大营的支援,居然能来的这么快。
他朗声高喊:“兄弟们,北大营到了,给老子杀,立功的机会到了,杀啊。”
他高举着刀刃,再次冲到敌阵。
此消彼长,护驾这边的援军到了,造反这边的军心一下就涣散了。
北大营都到了,他们还有机会吗?
连太子都没想到,大声质问道:“你们不是说,北大营近期绝无异动,为何他们会赶来的这么快。”
他刚问完,就见一个身影,竟直接翻上了太极殿的栏杆上,高站在上面。
谢珣朝着下面还在厮杀的人群喊道:“皇上早已经察觉到太子异动,北大营大军已在城外,即刻入宫勤王救驾。皇上圣令,军士造反乃是受人蒙蔽,只要尔等即刻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便网开一面,投降者不杀。”
他的声音在雨幕中,似乎被传出去很远。
皇上会网开一面,投降者不杀。
任郁所带领的御林军此刻,却是气贯长虹,特别是援军到了,更是各个骁勇善战,奋力搏杀,生怕自己的那份功劳被援军所抢。
两军对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士气往往成为了绝对胜负的关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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