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福妞心里头有些别扭, 但见齐昭连着几日都没什么异常,倒是显得她有些奇怪了,便渐渐也望去了那句话。
她想,无论她嫁给谁,那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七月八月,热浪如潮,因为实在是不好过,王有正也舍不得福妞与齐昭还有卫氏晒太阳,便隔一阵子才去一次镇上,都是捡凉快的时候去,下凉了再回来。
但就这般,也卖了不少的腌黄瓜,家里逐渐地攒了不少的银子。
一转眼九月了黄瓜也要下市了,只是福妞家里的院子中堆满了腌黄瓜的坛子,倒是可以卖上一阵子。
期间王有正又上了一次山,打回来不少野鸡兔子,大伙儿免不了吃了许多的肉。
只是,这一次王有正上山时受了点伤,他胳膊被树枝刮破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回来养了许久才好。
卫氏心疼的很,便说往后莫要再上山了,家里做着小生意,能挣不少钱,何苦再去冒险?
可王有正这人打猎一辈子了,哪里舍得?
他时不时就想上山去,何况去山上若是能打回来一头大的野物,那得做生意多少回才能赚到的?
卫氏哑口无言,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就是心里头难受。
所幸,齐昭提了出来。
“下回王叔再上山,我也跟着去。”
王有正打量了一番齐昭,如今这小子越来越高,现在看着就觉得好似比他还高了呢。
当初那文弱的少年,此时竟然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若非脸上依旧有些稚嫩,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小孩子。
“成,你身子如今也恢复的不错,下回我也带上你。”
九月因着没有新鲜黄瓜了,之前的存货用不了多久也会用光,大伙儿一时之间惆怅起来。
这挣钱成了习惯,若是挣不到了,心里就有些发急。
福妞忽然问道:“那黄瓜可以腌着吃,萝卜呢?白菜呢?”
这齐昭倒是没有试过,想了想便道:“应当也成吧?等地里的萝卜长出来之后,咱们试试。”
萝卜种下去,一两个月便能□□吃了,脆脆的生萝卜吃起来有些辣也有些甜,齐昭跟福妞一起把萝卜切成片,也按照腌黄瓜的法子装到坛子里去腌制,胃口倒是还真的不错!
这下子家里便又有了继续挣钱的法子那便是卖腌萝卜。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卫氏数了数存下来的银子,竟然有差不多两百两了!
兜里有东西,心里便不慌,她高兴地很。
这一高兴,卫氏煮饭也好吃,顿顿都有肉,这般吃着福妞就觉得自己又胖了。
其实胳膊腿也还是细的,但就是觉得衣裳紧了,尤其是胸前,紧绷着很不舒服,福妞悄悄地用布勒起来,可还是觉得鼓鼓的,时常不自在。
还好,似乎也没有什么人看她,福妞渐渐的才习惯下来。
可她那张脸,却叫人难以忽视。
女孩儿越大,娇媚之色便越是显山露水,因为他们时常去镇上,便认识了不少人,这一回过去碰着了在镇上开粮铺的沈大娘。
沈大娘笑眯眯地递给卫氏一块布:“马上冬日了,送你一块布,你给福妞做多件衣裳穿穿。”
卫氏一怔,赶紧推:“哎呀这可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沈大娘笑吟吟地看着卫氏:“你送了我那么多次黄瓜萝卜,我都未曾给过你谢礼,你千万得收下,何况……咱们日后还长远着呢!”
这沈大娘的儿子在镇上读书,是个秀才,长得端端正正,卫氏见过几次是个不错的孩子。
沈大娘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就是想结亲。
这在旁人看来是很不错的了,镇上的秀才,能看得上乡里的姑娘,谁不赶紧地就接下来那块布?
加之沈大娘塞得很亲热,卫氏最终也收下了。
齐昭就在旁边瞧着,他没说话,只低头忙碌。
福妞越来越大,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盯上她,他必须想个法子。
过了今年,他们就十三岁了,如今这时候王府里正是那人横行霸道的时候,他若是轻易回去无权无势,只会再次被加害,甚至还会连累福妞。
他如今只能隐忍躲藏在这个小地方了。
但是,只要能多挣些银子,日子便会越来越好。
齐昭正想事情,卫氏忽然问了句:“小五,你也是读书人,可曾听说过这个沈大娘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她这样问自己,齐昭便答:“婶儿,小五与他不熟,倒是上回去买笔墨瞧见过,他因为老板多算了一文钱与老板吵了一架。”
卫氏一怔,立即在心里把那个人否定了,第二日找机会把那快布还给了沈大娘,只说实在是贵重,不能收。
沈大娘自然也明白卫氏的意思,只得遗憾叹息。
天气说冷便冷了,卫氏又数了数银子,给齐昭与福妞一人做了一套袄子。
但今年冬日凄冷无比,才刚入冬,就冷的让人受不住。
普通的袄子似乎都不够暖和了,齐昭是小子倒是热气腾腾,福妞是姑娘家体质弱,怎的都捂不热手。
十一月初王有正提出来又要上山一次,齐昭便跟了上去,同去的还有村里的几个男人。
福妞忧心忡忡,她爹是打猎的老手倒也罢了,齐昭可从未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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