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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着方才那楚公子不就极为受用吗?”
    “沈姨!”汪紫菱被沈随心这般极为露骨的话弄得一愣,然后整个儿脸变得通红,“你,你又在拿我打趣了……”
    “我可是说认真的,那知道的你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本就不一般,不知道还以为哪来的好一对儿璧人呢!”
    “沈姨你不要胡说,楚濂,楚濂确实是跟我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与他情分不一般的人又何止我一个,他真正心系的是绿萍,我们汪家最耀眼的绿萍……”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着汪紫菱上一秒还是得意下一秒就变得失意,沈随心面上的神情没有半分变动,只是声音刻意压低了不少。
    “他真正心系的是谁,初初一面我看得并不能断言,可你心系的是谁我却看得分明。”
    “沈姨!”
    “而有一句说一句的,我到底是一把年纪的人,吃过的米比你吃的盐还要多,依我冷眼瞧着,即便他真是心系于绿萍,却也未必就对你无感。”
    “沈姨,你是说……”
    看着汪紫菱满是惊诧的抬起头,沈随心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等她瞪大了眼睛再欲说什么,便又再度极具引导性的抛下一句——
    “绿萍确实优秀,可我并不觉得她就非那位楚公子不可,如你所言,她那样耀眼那样夺目,如若想要觅得个合适的婆家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儿,世上无价宝易得有情郎却难得,若是你真的心系于他为何不去争取一争?你和绿萍都是你阿玛额娘的女儿,难道还真的就会偏薄了哪个去不成?”
    “……争取一争?”
    第96章 挑拨离间计中计
    俗话说得万事开头难,而相反的,一旦开了头,许多事便会进展得极为快速。
    自打被沈随心捅破了内心深处的小心思,并且拿着‘楚濂对于绿萍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没有了楚濂说不定绿萍能够嫁得更好’这种歪理当做正理儿做筏子,给了汪紫菱一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争取理由之后,汪紫菱就再难像之前那般压抑这份蠢蠢欲动的情感,便是一边借着沈随心的便利出府与楚濂见面增进走动,一边在府中乖乖学规矩博取李舜娟的好感。
    然而就在她满心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没有料到被她奉为‘知己’的沈随心也没有闲着——
    当年她跟汪展鹏搅和在一起的时候,汪展鹏不过是个刚刚上任不久,全靠着福建李氏才能在当地站稳脚跟的小知县,便是固然离开汪展鹏有着李家家大业大不能轻易得罪的缘由,可更多的还是因着汪展鹏本就得靠着李家,在李舜娟跟前挺不直腰杆,与其上赶着嫁到汪府忍气吞声十多年弄得汪展鹏对自己慢慢厌倦,倒不如拿着钱走人留下一点退路。
    不得不说她看人的本事不错,时隔这么多年后的如今,汪展鹏虽然还是得靠着李家,还是不敢轻易跟李家翻脸,连带着即便厌烦李舜娟也不得不忍着,可从福建到京城到底已经脱离了李家最大的势力范围,加上开始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和势力圈子,比起从前总算是要硬气了不少,这般之下,赶在这个当口儿上重新出现的沈随心当然想要的就更多,比如说把李舜娟从正室的位子上挤下去,或是至少也得让对方落个名存实亡威信全无。
    有一句说一句的,沈随心这般心思虽然初初看来有些痴人说梦,可人都有软肋,只要打中了七寸,再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事儿都能够在一夜之间成为可能,更别说这李舜娟的软肋实在是显然得很——
    哄了汪展鹏那么久好不容易改头换姓的进了汪府,沈随心当然不会只是想要找个栖身之所这么简单,而在汪府中住了这么些日子,她也算是大概摸清楚这汪家两个丫头的秉性。
    汪绿萍确实是规矩礼仪学识才艺样样精通,便是放在这贵人如云的京城里头也都算是出挑之辈,可凡事都讲究个一张一弛,她自小被李舜娟管得太过严苛,每日之中除了学规矩就是读书学才艺,来往接触的人可谓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便是虽然大方得体却难免性子单纯。
    至于汪紫菱,虽然比起其姐姐要来得古灵精怪一些,肚子里也经常有些个歪点子敢想旁人不敢想,可是因着自小被绿萍的光环所掩盖和李舜娟面上的分别对待,内心却是既自卑又敏感。
    如此,摸清楚了这两个丫头的软肋所在,便等同于摸清楚李舜娟的软肋所在,这般之下,沈随心自然是同步的开始了动作,先是不停的撩拨着汪紫菱对楚濂的感情,再是故作姿态的在李舜娟跟前夸赞绿萍,说以其之资必是能够入主后宫帮着汪家在京城更为稳固的站稳脚跟,然后等到李舜娟起了忧虑之心开始琢磨起绿萍和楚濂的婚事之后,又借着收买好的下人的口传到汪紫菱耳中,这般一来二去之下,果然没过上几天汪紫菱就绷不住了——
    “绿萍绿萍绿萍,什么都是绿萍,难道只有绿萍是她的女儿我就不是她的女儿了吗?”
    想着底下人传过来的闲话,以及听着自己有意试探之后绿萍那绯红的双脸,汪紫菱就只觉得满腹的怒火一波比一波烧得旺,勉强压着脾气回到房中之后就再也忍不住的摔了一个瓷器又一个。
    “枉费我这么多天一直卖乖讨好,她却仍然只记挂着绿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把我生出来?究竟是我上辈子欠了她,还是上辈子欠了绿萍?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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