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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纱忍住睡意,扬声说了句“进屋说吧”。待二人在屋内站定了,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红绣便瞪了红倚一眼。
    红倚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于急切了些,如今见罗纱已经起了身,知道她不弄个清楚明白是不会睡下的,便道:“晚上时紫环与阿隐出去探听消息,得知了一些事情。”
    原来她们几人都觉得今日之事太过于蹊跷,偏偏穆景安那边没话传过来,她们此时也无法将消息递过去,商量了后,决定由阿隐和紫环两人在天黑后去了赛马场附近查探。
    今日赛马场闹了这样一出,本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偏偏伤者不少又都不易搬挪,故而场内众人这晚依然按计划住在西郊马场安排好的住处内,只是让箐州知州又多派了些人手过去加强防卫——
    当然,这些人只是帮忙严密守着场外,场内是进不来的。
    谁知就是这样的严防下,还是差一点出了事。
    皇上将太子斥责一番后,自己心情也焦躁了起来,非要独自一人去外面走走。
    这个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唯恐做错了事情招惹了什么不是,又怎会反驳他、去触他的霉头?便都依了他的吩咐不敢靠近,只远远地跟着。
    原本想着马场内外都防守严密得很,谁知,就散步的这会儿功夫,皇上遇袭了。
    那人神出鬼没出手极快,虽然贴身护卫反应及时,但那人的刀子差点就要刺到皇上肩膀。
    皇上当场大怒。
    要知道,这晚的防卫比之白日里又严密了几分,刺客进入场内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那行刺之人只能是原本就在赛马场里的。
    一时之间,赛马场里的气氛又凝固了几分,人人自危。
    紫环和阿隐只探听到了这些事情,却是再无法进一步了。那里防守人太多也太过于严密,她们无法靠近穆景安那边。
    红倚来问红绣的意思,便是想问她能否想办法联系到穆景安,她生怕这些事情,会牵连到穆景安。
    罗纱听闻后,默立了许久,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穆景安这次并未将阿一阿二他们带在身边。只是,他孤身一人在那儿,也着实太过于危险了些。
    好在,有穆青涯和长公主在守着他。
    她说了声“他自有安排,你们不必担忧”,方才又重新睡下。
    四姑娘语芙的事情很快有了着落。
    钱管事这边有两个人选。
    一人是个商贾,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自小从店里伙计做起,慢慢攒钱自己开了小铺子卖吃食,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是有田有庄,颇为富有。
    此人不是喜好美色之人,家中只有一个通房,无子无女,因早年只顾着做生意到处奔波,故而没有娶妻,如今生意稳定了,他就也想安定下来。
    虽说此人年纪大了些,二十有五,但心思灵敏,且这些年打拼下来,官商两道都有人,生意方面不会出什么大岔子。语芙若是肯的话,嫁过去就是管家娘子,衣食无忧是必然的。
    只有一点,此人是外地人,若语芙嫁他,便会离家较远。
    另一人却是个正七品的官,正是箐州下属一个县的知县。
    此人生性认真做事一丝不苟,三年前妻子亡故便未再娶。语芙若是嫁给他做填房,直接就是去做官太太的。依着那人的性子,虽然无法升迁太快,但求个平稳却是没问题的。且他现在上任的地方距离叶府不算远,若语芙嫁过去,这头一两年里,都能离家近些。
    罗纱从钱管事的言语中,就知晓他偏向于那个商贾。可此事事关语芙的终身,罗纱不好做主,就去信问过李姨娘。
    李姨娘很快就回了信,竟然也是相中了那个商贾。
    罗纱便让沈秋意在来叶府时,装作无意地跟老夫人提起此人。
    老夫人本就因了语芙的事儿发愁,听闻此人不错就上了心,又派人打听了许久,知晓沈秋意所言不差,就叫了钱管事来商谈。
    罗纱只想在出嫁前都平安顺遂,不想再沾惹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便日日都待在晴夏院中绣嫁妆,哪里都不去。
    其间,发生了几件比较大的事情。
    先是大姑娘语诗嫁到外地,后又二姑娘语蝶入了侯府。就在筹备三姑娘语梦的婚事时,邱氏,生了。
    那天是九月初一。
    秋日里天气凉爽,罗纱就多睡了些时候。等到她起身准备用饭时,陈妈妈突然进到屋来,跟她说了此事。
    “昨夜里便有先兆了,半夜就开始发作……是个儿子,听说,老夫人高兴坏了。”
    虽然说得是“高兴”的话,但陈妈妈却是愁容满面。
    罗纱自然知道她的担心。
    原本家中只有叶颂青一个嫡长子,如今却又多了个嫡次子。那邱氏本就对叶家的家产虎视眈眈了,如今罗纱要出嫁了,而叶颂青却在外祖家未归,她这时又生了个儿子,日子久了,心思必然更加活泛起来。
    罗纱知道陈妈妈待自己的心一向是极其真诚的,便笑着宽慰道:“母亲和外祖给我们的,目前交给了钱管事夫妻来帮忙照看着,不会有问题。家中的那些庄子铺子,钱管事也会帮忙盯着,如果察觉不对,我们自有法子应对。至于家中的财物……”她笑笑,说道:“祖母自会‘帮’哥哥看好的。”
    她是知道老夫人脾性的,恨不得将家里所有事情都抓在手中,一点儿权也不分给旁人不说,钱财也是不肯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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