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纱没想到外祖母主动同自己讲话,不由一怔,待反应过来,便很是高兴地答应下来。
穆景安听到罗纱开心的声音,就眉眼带笑地看了她一眼,谁知就这一眼,又被老国公揪了出来当做错处,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说。
国公夫人倒是觉得两个孩子这样很好,不待老国公说完,就半拉半推地与他上了马车。
穆氏瞥一眼在旁边由衷地替二人高兴的程博文,暗暗叹了口气,招手让罗纱来了自己身边,给她正了正发簪,理了理衣襟,携了她的手好生叮嘱了会儿,也跟着上了车子。
罗纱转眼见到大表嫂潘氏也正要走,忙唤住了她,见左右无人挨得近,就匆匆问起邱氏的事情。
“……表嫂可是认得她?”
潘氏本想说那时或许是自己认错了,可看着罗纱那笃定的样子,知道那天的推托之词罗纱根本就没相信。她思量了下,说道:“说认识倒也算不得,只是在旁人家里见过,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罗纱听她如此说,知道她是不会说出在谁家里看到的了,便问她是在哪儿见到的邱氏。
潘氏踌躇了下,只匆匆说了两个字“南边”,便同她道了别。
但是就这两个字,也已经足够了。
思及前些日子邱氏识得苦瓜的事情,罗纱心中有了计较。
那时她就不明白,邱氏怎会识得这样南边的蔬果。
如今再听潘氏如此说,她就明白了。看来,邱氏就算不是南方人,也必定是在南方待过段时日才是。
可是,这与叶之南当初告诉她们的有关邱氏的情况有着很大的差异。
到底是叶之南说了谎,还是说,邱氏连叶之南也瞒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肉无能星人表示……开头那段……我尽力了……
95坠子和
不管罗纱对邱氏的事情有多么好奇,她都没有时间再探究了,因为当日下午,她和穆景安就离开了箐州去往京城,而长公主和定国公穆青涯则是回了国公府。
两人来到京城时,已经是时近傍晚。休息了一夜后,第二日准备进宫面圣。
罗纱刚刚收拾停当,这时红绣拿了一封信来。
前些日子红倚红绣姐妹两人很是消沉了几天,后来发现罗纱待她们与以往并没任何的不同之处后,方才慢慢放开了心结,回到了以往的样子。
红绣见罗纱示意她将信先搁下、准备从宫中回来再看时,便笑道:“姑娘,信是少爷写的。”
她口中的“少爷”会是谁,罗纱自然知道。
因为这次罗纱成亲,许多亲朋赶了来。程家人离开箐州的时候,还有些亲戚未走,叶颂青是嫡长子,便比程家人稍稍迟了几日离去,留下帮着长辈们送走客人再去荣昌府。
罗纱听到是他的信,就迟疑了下。
昨夜里听了穆景安的一番话后,想到等会儿要见到皇上,她心中着实有些忐忑,故而方才不想看信。
可是叶颂青说好了等回到荣昌府后再给她来信,怎么算,时间都还未到。他这样提早写了信来,怕是有要紧事情。
罗纱想了想,还是让红绣将信拿了过来,准备先大体看看说的是什么。
谁知一见到里面的消息,罗纱就沉默了。
……孙姨娘死了。
说是突然抱恙,拖了一两日没能救回来。
罗纱想起她们刚离开箐州的时候,阿二和阿三并没跟来,而是迟了三四日方才追上来的。想来,这事情,是他们做的。
罗纱静坐着,望着手中的信笺,半晌,将纸张折了起来收好,轻舒口气,问红绣道:“景安准备好了吗?”见红绣答了声是,她起身让红绣帮着整理好了衣衫,便出了屋子。
上了马车后,她依偎在穆景安身侧,喃喃说道:“我知道是你做的。”
穆景安默了下,明白她说的是哪件事,就轻轻揽住她。两人相依偎着,一路无话,到了宫中。
殿宇巍峨,罗纱却无暇细看。她心中只想着昨日夜里穆景安和她说起的事情。
当时已经熄了灯,两人相依着躺在床上。罗纱本想问明日里见到皇上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是她问出口后,穆景安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答应他,等我们成了亲后要将一张图送给他吗?这次进宫,我还得将东西送去。”
罗纱原本以为这次来京只是为了谢恩,毕竟他们的婚事是由皇帝亲赐,如今经穆景安一提醒,方才想起来,当时赐婚的时候,穆景安就提起还有张图。
想到那时候皇帝拿到坠子时欣喜的样子,罗纱心中一动,问道:“那图……是做什么用的?还有这坠子,又是做什么用的?”
其实她已经对坠子的用处好奇已久,但她却是一直将疑问憋在心中。如今在静谧的夜里,她放松到了极致,听到穆景安提起来,不由地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只是她话出了口,却又有些后悔。这些事关穆家私隐,也不知当不当问,就又道:“若是不方便,也不必……”
“有什么不方便的?”穆景安笑着,将她往怀里揽紧,“往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你我共同面对,这件事,你也应当知晓。”
他问道:“你可知,穆家最不缺的是什么?”
“是什么?”罗纱重复了遍,细细想来,“难道是权?或者……钱?”她话说出口,自己先否决了,“不对,若当真是两样,他不会那样急着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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