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心芬十分自然地跟着那几名社员与梅夫人往内室行去。
“虽然凭证是社员的证明,但是不佩戴也无大碍,毕竟能顾照常前来谈论诗词。”江云昭问道:“最终说起来,是否佩戴凭证,便是能不能进内室的区别?”
莫夫人先前并未多想这个。毕竟大家都想极力取得社员资格,其他的那些,没人理会。
如今她细想了下,还真是这样,不由诧异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江云昭笑道:“先前二姑娘无需进入内室,自然不用戴着。如今想要进去了,方才戴上。”
莫夫人再思量了会儿,又有些迟疑了。
“这么短的时间而已,在里面歇着和在外面有什么区别?单单只是坐着的话,里面外面不都一样?怎地大家还要挤破了头去里面?定然有些不一样之处。”
“那你先前没有问过旁人?”
“自然是问过的。”莫夫人闷闷说道:“就是问了,才更加疑惑。听了她们意思,都说在里面是光休息,没有做别的。”
一言既毕,她自己倒是先想通了,“不过单就这样,也无所谓了。毕竟大家来这里,都是想证明自己写诗的水平。能得到凭证,足以证明自己诗词写得好。其余的,倒没那么重要了。”
她羡慕地望着江云昭,“方才你得了梅夫人的另眼相看,定然胜算极大。”
江云昭笑着回应了几句,并未多言。
虽说她想探知这里的一些事情,但她并不想得到社员资格。
毕竟那是个长久的身份,而她,不欲与这些事情有太多的牵扯。
待到莫夫人不甘心出不了头,与旁的夫人再去细细研究诗文了,江云昭看一眼门口,行了过去。
她在门侧寻到方才一闪而过的红襄,低声道:“怎么样?可有甚么异常?”
红襄说道:“那屋子有人暗中看管着。我不敢随意过去,生怕暴露了行踪。若说异常……因着没有靠近,无法估算太多。不过……”
“但说无妨。”
“如果哪里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为何专门寻了人来看守着?”
而且,那些人的功夫还不是特别弱。
江云昭顺着她的视线往那青砖黛瓦之处看了眼,慢慢撤回视线。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让你过去查探,有几分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红襄说道:“七分吧。毕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只七分?”江云昭想了想,“那便算了。”
能够成功就也罢了。若是不成功,还会打草惊蛇。
“一会儿我想想办法吧。”江云昭如此说道。
谁知一向沉稳的红襄却有些急了。
她顾不得其他,直接拦在了江云昭跟前,让江云昭不得不与她正面对视。
“夫人,万万不可。”红襄急切道:“世子爷说过,一切以您的安危为重。虽说那里不是龙潭虎穴,闯了也许没事。可万一有意外发生,我进不去,您一个人在里面,终究是太过危险。”
想到廖鸿先临走前那担忧的眼神,江云昭到底心软了。
刚刚她还真的冒出过那个念头,想着凭借梅夫人今日对她的关注度,设法拿到凭证。这样做的话,旁的不说,起码能进到那个屋子里去,知晓这帮人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定然有风险。
考虑片刻,江云昭终究还是决定不再冒险。
“这件事,等我回去后与鸿先商量下,再作定夺。”在此之前,先按兵不动。
红襄这才松了口气,与江云昭真挚说道:“万事安全为上。夫人明鉴。”
江云昭笑着微微颔首。
两个人说这些话,不过才占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江云昭回到屋里的时候,大家依然在各自热切讨论着。
那位惯爱说人是非的崔夫人行了过来,拿着手中纸张往江云昭面前的桌案上一放,而后拾起江云昭随意搁在案上的诗文,看了片刻,啧啧咱道:“若说这次谁的诗比我强,也就夫人您独一个了。”
江云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这诗写得不过尔尔罢了。”
崔夫人这个时候却神色极其认真,收起了先前的嬉笑模样,“崔夫人都说你写得好,那便是写得好。我们评品诗文的水平,怎能好得过梅夫人呢?依着这次的比赛结果,若是得了凭证的不是你我,便是那两个人了。”
她说了两个名字,赫然就是先前梅夫人点评次数比较多的。
江云昭不欲与她再辩,含糊答了一声,由着她去七想八想。
梅夫人带着诸位社员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不只一炷香。但是屋内留下的众人仿若未觉,只字不提时间超逾之事。江云昭自然随波逐流,未曾提起。
依着梅夫人她们离去前的说法,她们去休息的时候,也会对各位的诗词再作评比。如今她们既已穿了,这也说明,此刻到了最终公布结果的时候了。
因着这个是诗会,大家以诗会友,身份便是其次,排资论辈,都以诗文水平以及在诗社的地位来衡量。故而梅夫人她们到来后,最前排的那些座位,便由诗社社员坐了。江云昭和莫夫人还有崔夫人她们,只得坐在社员的后面。
莫夫人还悄悄朝江云昭递了个眼神过来,意思很明显:瞧见了没,社员还有其他的好处。
江云昭莞尔,朝她微微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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