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把铁路的工作辞掉,袁刚就是想赚钱,把当年家里的老宅赎回来。
邓姐把这些话转述给许疏桐听,还问她,袁刚的话能不能信。
许疏桐的答案是,可信。
那晚,袁刚被万小川砍一刀在医院治疗时,许疏桐和他聊了不短的时间。这期间,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奶奶,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几次,虽然他把脸转到一边,许疏桐也能通过他突然带鼻音的声调听出来,他是什么状况。
许疏桐以此判断,至少袁刚现在是个忠诚可靠的人。
许疏桐直截了当地跟袁刚说:“苏莉莉是我后妈的外甥女,这女人确实一肚子坏水。既然你在滨城,就帮我查一下,看看苏莉莉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另外也帮我查一下,我后妈一家人现在什么情况。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袁刚立刻说:“方便!太方便了!许老师,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挂断电话,袁刚自言自语道:“这可是在幕后大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我还能错过!”
是的,袁刚已经猜到,舒华服装厂背后的老板和设计师都是许老师。
不仅仅服装厂是,还有飞燕食品厂。
袁刚觉得,许老师绝对不可能满足于此,以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动作。爷爷以前告诉他,当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就要学会找靠山。
许老师就是靠山!
祁正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家许老师站在已经挂断的电话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上前,从背后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想什么呢?”
“想解放我家一团长的双手,你不用天天一大早起来洗衣服。我刚刚跟江山通过电话,让他弄台洗衣机给我们。”
“再打个电话,让江山给你弄个吹头发的。”
也就是吹风机。
许疏桐转过身,抬头看着祁正那张俊脸,“我们家一团长,懂的不少嘛。”
“在许老师心里,我难道应该是什么都不懂的土老帽?”
一团长用实际行动告诉许老师,他懂的还有很多。
他拿起电话,回拨刚才的来电,那边很快就接起来:“嫂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是我!你现在在哪里?”
江山一下子就听出是祁正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报告团长,我现在在粤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十天后就能回柳城。”
“顺便给我带点东西回来。”
“是!团长要带什么?”
“安全套!”
现在医院提供的,真的跟他家许老师说的那样,就是气球。又厚又干,体验感太差。
熊添才看到班长挂断电话后,愣住的样子,有些紧张,“班长,怎么了?团长说什么了?”
江山回过神,瞪了一眼熊添才:“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别问!”
熊添才有些委屈,他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跟班长理论说:“班长,嫂子说,我是业务经理!经理,怎么能是小孩子呢。”
江山没好气地说:“对象都没有,不就是小孩子家吗!”
熊添才撇嘴说:“说得好像你有对象一样!”
江山继续说:“现在是没有,可我以前有啊!”
熊添才回他说:“你那对象还不如没有呢!拿着你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嫁给你堂哥,什么玩意啊!”
脱口而出之后,熊添才又有些后悔,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班长。
熊添才不知道现在班长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对那个女人的憎恨程度,比占了他家房子不肯腾出来的族叔还深刻。
也没说非要你嫁不可,可你不想嫁,就说清楚啊。每个月都收班长从高原寄回来的全部津贴,拿着班长的钱,嫁给班长的堂哥,结婚都两年了,都没跟人把话说清楚。
直到班长退伍回家,才知道真相。
那女人,还抱着已经几个月大的儿子,呵斥班长的脸那么丑,别吓着她儿子。
什么玩意啊!
男人这辈子最憋屈的事情,被戴绿帽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班长头上这顶,还不是一般的绿。
出乎熊添才的意料,他说完,班长根本没有之前那样的表情,他轻轻拍了一下熊添才的脑门,说:“咋了!被戴过绿帽子,我就不算谈过对象?”
“班长……”
“行了!瞧你那熊样!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吗?嫂子说那些话,你都没听进去?咱们以后,是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高攀不起的人。有时间放在赚钱上不好吗?只有蠢人,才会为那些无聊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熊添才明显地感觉到,班长真的变了,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习惯性地低着头。现在无论别人用什么目光看他,他都能坦然回视。
许疏桐虽然没见到现在江山的状态,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也能听得出来,他自信许多。
晚上,两人收拾利索,躺床上,本来一人拿着一本书看,许疏桐突然想起江山的事,就顺便跟祁正提了一句,说江山现在比之前自信许多。再过几年,整形医学发展得更为成熟,可以去做个修复。
许疏桐说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祁正自始至终都没回应她。转过脸,看到他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她安抚地撸了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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