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朋友们开始新一轮的争夺——我要坐在许阿姨旁边!
至于这一点,祁屿觉得这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事啦!妈妈那么聪明,连爸爸那么难搞的人,都能妥善处理,还能解决不好这件事情吗?
让祁屿小朋友觉得和大哥哥大姐姐们代沟很大的事情是,他们居然会对不太聪明的爷爷感兴趣,每个人进来之后,几乎都被爷爷吸引,问他,爷爷是谁?
回答了第二个人的问题之后,祁屿小朋友就有些不耐烦,他觉得后面肯定还会有人问。
所以等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祁屿再统一介绍:“大家安静一下,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爸爸的爸爸,我太爷爷的儿子。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爸爸和爷爷长得不像?因为不是亲生的!”
祁屿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祁景之就感觉不对劲儿,想上去捂住祁屿的嘴巴,奈何他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身手没有那么矫情。
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许疏桐,听到这话,差点没憋住。
刚好回到家的祁正,听到儿子这话,突然觉得儿子前所未有的顺眼。
热闹的生日宴会结束,小朋友们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开。帮忙收拾的桂姐和其他嫂子也相继离开,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许疏桐看看祁正,又看看祁景之。一个冷淡,一个忐忑。
再看她儿子,就坐在他爸爸旁边,学着他爸爸一样,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只不过小短腿完全做不出来慵懒的姿态,还因为有些不太舒服,时不时要调整一下。
许疏桐没参与进去,直接去厨房,煮水泡茶。
客厅里,最终是祁景之先开口的,他看着祁屿,对祁正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也当爸爸了。看得出来,你把祁屿教育得很好。”
祁屿立刻纠正:“教育我的,是妈妈!”爸爸平时很少给我讲故事,也很少和我一起看书!他只会带我出去玩。
祁正把一屁股坐起来的祁屿,拎到地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你现在上楼,洗澡去。”
祁屿最讨厌爸爸的一点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说他是小孩,经常以他是小孩为借口,不让他参与和妈妈商量事情。年龄小是他的错吗?
再说了,他留在这里,还不是怕他爸爸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爷爷欺负!万一,爷爷是来借钱的呢?
这种事情可不少!比如江山叔叔和赵阿姨的老家,时不时来人,都是要借钱的。不借给他们,就故意在小区附近散播谣言。
祁屿双手叉腰,瞪着爸爸:“哼!不识好人心!”
丢下这话,祁屿小朋友迈开小短腿,噔噔跑去厨房找妈妈。
然后轻车熟路地把琉璃台旁边的椅子搬到妈妈旁边,跪在椅子上面,跟妈妈告状:“妈妈,爸爸又说我是小孩子了!真烦他,怎么总是不长记性,明明上次他自己说了,以后不会再说我是小孩子。”
许疏桐揉着儿子的头发,温柔地笑着说:“是,爸爸不像话,一会我们再批评他。”
妈妈和自己站在一边,祁屿小朋友瞬间就不那么生气了。他双手撑在琉璃台上,往客厅里看了一眼,问妈妈:“这个爷爷今天晚上会留在我们家睡觉吗?”
许疏桐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祁景之只带着一个袋子来,袋子里装的是给祁屿的生日礼物。也就是说,祁景之并没有打算住他们家里。
想来也正常,所谓的父子,完全没有亲近感。无论是祁景之还是祁正,都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祁景之应该也很清楚,住在祁正家里,他肯定很不自在。
想必来这里之前,祁景之已经在酒店安顿下来。
许疏桐反问儿子:“那你希望爷爷留在我们家吗?”
祁屿摇头说:“不希望。”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他又不是去外太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妈妈说过,亲近的人,总会想方设法见面,他都没有来过我们家,所以肯定和我们不亲近。为什么还要住我们?”
三岁的儿子,不仅成语用得很溜,思维逻辑也能和大孩子相比。许疏桐有时候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拔苗助长,可是她分明从来没有想过,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也没想过要当养鸡娃的虎妈。
算了,顺其自然吧。
许疏桐说:“恩,因为一些特殊的关系,爸爸和爷爷关系并不亲近。”
祁屿点点头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何叔叔、蔡阿姨那样,对不是亲生的孩子那么好。”
许疏桐:………
把茶端到客厅里,许疏桐就带着祁屿上楼,给他洗澡。
楼下,祁景之突然发现,许疏桐和祁屿离开视线之后,他反而自在许多。
见到祁屿之前,祁景之曾经想过,把孙子笼络过来,然后就可以缓和与儿子之间的关系。但是经过相处,祁景之再也不敢打这个主意。
祁屿这孩子,比祁正小时候还邪乎。
祁景之直接跟祁正说:“我调回京城了,顺便来看看你们。”
祁正点点头。
祁景之环顾四周,由衷地说:“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祁正依然是点头。
祁景之只能继续说:“回京城后,我打算让你爷爷从疗养院回来,毕竟在家里住得还是比较舒服一些。但是你爷爷可能未必会同意,所以我也想请你帮忙劝劝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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