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之:……
许疏桐也有些意外地看着祁正,这也是她亲眼看到的,祁正第一次对祁景之如此不客气。
即便如此,许疏桐也没想说一句缓和气氛的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祁正小时候被祁景之那样对待,如果不是个心性坚韧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经长歪。
“祁正,我好歹是你的父亲!是,我之前确实不合格,我也愿意赎罪。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啊!不为别的,你总该为小屿想想吧。你们这样对待我,怎么给小屿做好榜样?”祁景之痛心疾首地说。
祁正似乎都已经懒得在祁景之身上浪费时间,连冷脸都懒得给祁景之,他面色淡淡,就像是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说:“祁部长,或许在其他方面,你有话语权。但是在教育子女方面,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祁景之:……
祁正还要再说些什么,钱总推门进来,“祁正、桐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快去,小屿找你们呢。”
许疏桐看得出来,祁正应该是想今天就把祁景之打发走,并且以后不会再来膈应人,所以他听完钱叔叔的话之后,不肯离开,还想再说点什么。
接收到钱叔叔给她的眼神,许疏桐搂着祁正的胳膊,“走吧!咱们俩欠小屿一天的假期呢。”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比如博物馆和图书馆,是之前在柳城无法享受到的待遇。
被钱叔叔赶出房间之后,许疏桐就把祁景之的事抛之脑后,拉着祁正,带着儿子,去了博物馆。
说来也巧,有一批从其他博物馆调过来的宝贝在这里展出,不虚此行。
比起游乐园,祁屿确实更喜欢博物馆里那些古老的物件。对照文物,一边回忆之前在课外书上看到的历史内容,祁屿时不时地发出感慨。
“原来皇帝就是用这个来吃饭的?看起来很不方便的样子。”
“哇!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青铜鼎啊!古代的人好奇怪,有这个东西就算是身份的象征了。再过两千年,有人挖出汽车和大哥大,会不会也觉得很过时呀?”
祁正竟然一本正经地跟儿子说:“咱们现在的人,又不用像古代这样,占那么大块地方,埋一堆的陪葬品。现在的人,直接用纸糊成别墅汽车的样子,烧了,就算是祭品了。哦对了,还可以多烧几个纸做的人,去帮忙做饭干活。”
许疏桐忍无可忍地掐了一把祁正:“你别胡说八道。”
祁正很无辜:“本来就是这样呀!”
许疏桐:“你就不能润色后再说!”
祁正:“咱们儿子不需要润色描补。”
祁屿对妈妈说:“妈妈你不用生气,你要是想让爸爸改变他的说话方式,你得给我生个妹妹。”
祁正许疏桐:………
说完这话,祁屿懒得再搭理爸爸,一个人拿着笔记,继续去看展品。遇到感兴趣的,就在笔记本上记录,回去后再详细查资料。
许疏桐瞪着祁正说:“早就跟你说了,祁屿心里什么都明白!之前你不是还吃醋,觉得自己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他钱爷爷吗?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祁正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对儿子区别对待,他说:“咱们儿子聪明,教育方式当然和其他小孩不一样。”
小祁屿拿着个笔记本,详细记录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一位儒雅的老先生的注意。
原来这是一位历史系的老教授,老教授看到小朋友对此感兴趣,就给他当讲解员,把展品背后的历史,甚至还有挖掘时的故事告诉祁屿。
有不少专门来看展的人,立刻跟上去,听老教授的讲解。
有的家长看到,立刻让孩子也跟着。大多数孩子对博物馆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兴趣不是很大,被家长逼着去凑热闹,还有些不开心。
不开心的结果就是,被家长说:“你看人家那个小朋友,还拿着笔记本,再看看你!”
许疏桐和祁正交流了一个眼神,当“别人家孩子”的家长的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看展快结束的时候,祁正率先出去,买了瓶水,送给那位老教授。
一瓶水也不贵,老教授欣然接受,同时也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家长很有见识。
“你们家孩子很不错,以后如果想学历史,可以来找我。”
许疏桐私底下以为,祁屿应该不会是想学历史,他现在对历史感兴趣,纯粹是因为他对历史了解的太少。
一家三口离开之后,一个小女孩走到老教授跟前,说:“爷爷,你看什么呢?”
“小斐你怎么来了?”
裴斐小朋友看着前面的一家三口,诧异地问:“爷爷,你怎么会认识祁屿?”
裴教授蹲下来,看着孙女说:“小斐,祁屿和你是同学?”
裴斐摇摇头说:“不是呀,他是江恒的哥哥。江恒说,他的祁屿哥哥就比他大半岁,但是特别聪明,已经上四年级了!”
裴教授若有所思,然后点头说:“这孩子确实很聪明!”
裴斐说:“祁屿哥还经常跑来我们教室,看看有没有人欺负江恒呢。我要是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裴教授说:“楼上的小军哥哥不是也挺好的吗?和你也在一个小学。”
裴斐撇撇嘴:“一点都不好!小军哥哥总是想从我这里要好吃的!他给我当哥哥,就是为了我给他吃的。对了,小军哥哥和祁屿哥哥是同班同学,小军哥哥以前是班级第一,现在祁屿哥哥才是第一。吕阿姨这段时间,天天逼着小军哥哥补课,就是想把第一名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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