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对于这混杂的关系理得倒是清楚得很,陆嫣嫣马上就说道“坏女人的亲爹便成娘的爹了,那以后就不会有人帮她抢走爹爹了。”
海棠点头,觉得这丫头关注的地方不对,“是啊,嫣嫣真聪明。”没了靠山,李心媛的确什么都不是。
陆嫣嫣嘿嘿一笑,“那娘不给嫣嫣奖励么?”
“奖励什么?举高高还是亲亲抱抱?”海棠扯了个笑出来。
“都可以,不过娘为什么不给爹爹奖励,爹爹也想要举高高亲亲抱抱的。”陆嫣嫣觉得娘有些偏心。
陆婠绾点头赞同。
正好陆言之进来听得这话,满脸窘迫,干咳了一声,“已经不早了,快些去洗手到花厅吃饭。”
海棠也默契的不提方才的话题,而是问起自己身世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情发生得太快,而且那北安王府的人说风就是雨,急火急燎的性子跟海棠有时候还是挺像的。所以便道“此事,只怕十有是真的,不过我怕当年那李心媛如何会有那玉佩,这其中还有什么弯弯道道,你这几日小心些。”
海棠颔首,“我知晓,还有我担心,如果真的认了这门亲,对你参加科举是否会有所影响?”
陆言之见她此刻还在为自己着想,心底有些感动,“你多虑了,北安王府虽早年立下汗马功劳,可手中早已经无实权,世子体弱多病,三公子也还在读书,也就是二公子入朝为官,品阶虽不低,但他长久以来都是外放,并未接触权力中心。”
所以海棠完全不必担心。
海棠听了他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避免那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道“若是明日他们再来,我会叮嘱他们,先不要将此事传出去。”而且她也没做好准备迎接这么多至亲。
陆言之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便叮嘱了府中之人,又将安镜叫来,哪里晓得他根本就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反而因陆言之提起,惊了好一阵,然后像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一般,兴奋道“我就说吧,那北安王府就没有一个丑的,就是世子爷虽身体孱弱,年过不惑了,也是风流俊美之姿,怎么这李心媛长得那样丑,原来是假的。”
这什么跟什么?一面认真与他叮嘱“不管如何,在我娘子还没决定接受之前,还请安兄帮忙隐瞒。”
“那是自然,陆兄不必担心。”安镜当然痛快的答应了,然后提醒陆言之“金兄跟楚兄都还在府上,怕是瞒不住的,陆兄只怕还得与他二人通口气。”
陆言之颔首,“这是自然的。”又留安镜用膳。
不过安镜还要回家回话,自然没有留下。
当然,最重要的是讨好他爹,对自己肯定是有好处的。
毕竟他爹比娘拎得清。
海棠与北安王府的事情,在家中引起不小的轰动。
北安王府这边又何尝不是?李筠风先一步回来,立即着手彻查此事。
也不知是老天助他还是怎的,一下就查到了。
这李心媛竟然就是奶娘的亲女儿,当年因叛军流窜,她情急之下抱着小郡主和王妃走散了,最后只能找回家去,然后跟着家人出了京城,但自家的女儿要吃奶,主子又不知道是生是死,就将还是奶娃娃的海棠扔了,专心养自己的女儿。
隔了几年,天下太平了,听说北安王府在寻小郡主,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生怕被他们查到自己将小郡主丢了的事情。
好在她丈夫急中生智,看着脚边的女儿,不是正好与那小郡主一般年纪大么?于是奶娘在他的安排下,拿了当初留下的玉佩,抱着自己的女儿就进京。
北安王夫妻俩思女心切,见了她和玉佩,以及年纪相符的李心媛,就没怀疑,然后一养就是这么多年。
还因为当初将她弄丢,对她心生愧疚,所以才处处纵容宠溺。
奶娘也因这些年因为保护小郡主有功,早就脱了奴籍,还得了北王府的不少赏赐,在城里经营着几家铺子,一家富足有余,闲暇时候还能打着北安王府的名义狐假虎威。
李筠风一查到此处,怒气怎么也压不住,都顾不上等北安王回来,就直接带人将奶娘一家先拿下了。
这种主家处理奴仆的事情,京城每天都会发生,别人又不知晓这奶娘到底有没有脱奴籍,所以自然不会去留意。
至于李心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假的,毕竟当初年纪小,很多事情也不记得了,此刻又全心挂记陆言之,哪里能留心奶娘一家?还在床上躺着伤心难过,琢磨如何将海棠弄死,又或者求父王进宫给自己求道圣旨。
翻来覆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心中万分难过,最后叫了丫鬟伺候起身,打算去见母妃,求她帮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自己就是要嫁给陆言之。
老王妃还不知道长子的事情,只见她这样憔悴的来请安,便以为今天王爷没过来,是在为女儿的事情操心。
“母妃,女儿没有他活不下去。”李心媛一进来,就往王妃身上扑过去哭起来。
老王妃如今也是六十好几了,头发已经花白一片,见着幼女为情所困,也是十分难过,搂着她安慰“阿媛别哭,娘给你想法子。”
“娘,你让父王去宫里,给我求道圣旨好不好?”李心媛想来想去,就这个法子最好,万全之策。
至于是否会耗尽北安王府最后的情份她才不管,她就是要嫁给陆言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