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大手一顿,语气不容拒绝:“你跟着福晋和富察氏学就行了。”
伊琳苦笑,看四爷不容置喙的样子,怕是拒绝不了了,也罢,就当是锻炼了。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伊琳也不纠结了。
四爷见她没有再拒绝,满意了。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一夜没睡好的福晋强打起精神,面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掩盖了脸上的憔悴。
看着下面千娇百媚的女人,那拉氏心里气苦,膈应得很,特别是最碍眼的富察氏和伊氏两人,想到即将分出去的权利,那拉氏心里滴血。
蚊子再小也是肉。
一番惯例的请安礼节后,众人落座。
“富察妹妹,伊妹妹,年节将近,府务繁多,你们帮我搭把手分些忧。”四福晋笑盈盈的说道,双眸在扫向伊琳的时候闪过一抹冷意。
除了事先知道的伊琳外,富察氏惊讶了,惊讶之余,心里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意外的捕捉到福晋眼底的不甘心,富察氏心思一动,没有拒绝。
“承蒙福晋不弃,妾身定当竭力为福晋分忧解难。”
伊琳也笑着应了,两人连推却都没有,让那拉氏准备的一番言辞没了用武之地。
原本以为当着后院所有女人的面,她们会假意推辞一番,她好顺着她们的话接下,这样既可以保全自己的管家权,又能应付四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后院的女人们倒是平静,侧福晋本来就有权利帮忙管家,只是之前福晋把持权利太紧,爷又信任福晋,她们只能眼红嫉妒着。
如今福晋突然放权,这里面的内情就多了,结合福晋被王爷下了两次脸面,她们暗地里高兴的猜测福晋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恼了爷。
只有钮钴禄氏面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帕子狠狠的绞了绞,心里生了出别样的心思。
请安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结束了。
福晋那拉氏回到屋子,一旁的高嬷嬷有些不甘心的说了话。
“福晋,王爷这样抬举富察侧福晋和伊侧福晋,分了您的管家权,就不怕她们不安份吗?”
“高嬷嬷,你说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爷最近对我的态度有些怪异。”
四福晋微微蹙眉问道,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忧心。
“自打我料理府务,爷是从来不插手后院里的事,可自从我回来后,爷似乎不像以往那么信任我了。”
高嬷嬷是知道福晋被夺了身体的事儿,心里一阵咯噔,心头猛的浮现一个猜测。
“福晋,您是不是和王爷说了‘那事’?”
福晋那拉氏不蠢,听了高嬷嬷的话,爷这些日子对她的淡漠和疏离终于有了解释,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福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微微发白,她苦涩一笑。
“我原本只想让爷怜惜,重新获得爷的信任,没想到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亏我现在还想着对府里的小阿哥出手,原来一切都被爷看在眼里,这次分权怕是爷给我的警告……”
该死的孤魂野鬼,消失了还给我添堵。
“那现在怎么办?”高嬷嬷顿时慌了。
“嬷嬷,将阿哥院的那些动作都停了吧,不急一时,以后总有机会的。”福晋那拉氏深吸了口气,当断其断。
现在最要紧的是摆出一个态度,知错能改的态度,爷的逆鳞是子嗣,阿哥院里平安长大的子嗣不能动手了。
至于其他的,府里有十一个阿哥够了,不能再多了。
福晋那拉氏眼底划过一抹狠意。
…………
离开正院后,伊琳和富察氏很有默契的走在一块,后面跟着四位丫鬟和嬷嬷。
“伊妹妹,你说这是福晋的意思还是爷的意思?”富察氏轻轻的抚了一下发鬓,拢了一下斗篷,遮挡了风雪。
“是爷的意思。”伊琳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脚步一顿,扬起嘴角。
“原来如此。”富察氏得到了答案,轻笑出声,笑容灿烂如花,怪不得她会看到福晋不甘心。看来爷已经没有以往那么信任福晋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
两人分开后,伊琳抱着暖手炉,迎着风雪带着丫鬟回暖清苑,路上碰到了武氏,伊琳微微朝她点点头,武氏是个很低调的人。
就算她生了十一阿哥,依然如此,许是十一阿哥来之不易的缘故吧。
回到了暖呼呼的屋子,伊琳解下身上的斗篷,交给秋月。
“主子,福晋这回分权并不是什么好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差事。”秋月收起斗篷,感叹了一句。
伊琳赞同的点头,可不是嘛,被四爷逼的,估计福晋恨死她和富察氏,在管家的事上做点动作很容易。
将前额发丝上的雪花弄掉,伊琳坐在暖炕上,接过春花递过来的热汤喝了起来,一碗热汤入肚,整个人都舒坦起来,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这王府的水越来越混了……”
春花和秋月点头赞同。
“咱们院子没什么问题吧?”伊琳不放心的问。
“没有,奴婢都盯着呢。”秋月连忙道。
“那就好。”伊琳松了口气,福晋的人没有渗透进来。
“对了,主子,外面正疯传一个流言,不知是真是假?”春花猛的想起今早自己出去给主子买小吃的时候,听到的一个爆炸性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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