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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韩述疗伤和给姜昭节疗伤的效果差别较大,苏斐然研究后得出结论,现在她以神识操控水系灵力在他人体内流转的技术更加熟练,因此避免与病人体内自觉抵抗的力量发生碰撞,病人便不会觉得疼痛。这种技术的熟练,正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达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斐然每日督促韩述去打架。大概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体修,妖修们也把韩述当作一个绝佳的练习对象,领地中的练气妖修们都排着队来较量。韩述不愁没架打,他只愁每次都只是挨打,带着一身青紫爬回来,唯一的安慰就是苏斐然的“按摩”。按摩结束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苏斐然准时将他从床上揪起来,继续打架。
    直到一日,韩述回来时,兴奋地扑向苏斐然道:“我到八阶了我变强了!”
    苏斐然:能站着回来,果然变强了。
    她说:“你可以挑战筑基妖修了。”
    次日,跃跃欲试的韩述果然挑战了筑基初期的妖修。当晚,又躺着回来了。
    苏斐然引导水系灵力在他体内扫荡,感觉他伤势颇重,有些满意。按这个进度,或许决斗大会后,她便能彻底掌握水系的治愈之力了。
    韩述在这上千场战斗中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一日比一日抗揍,从最初趴在那里挨打,到后来挨十次打能反击一下,最后到和筑基妖修对打还能站着回来,他的实战能力在提高,挨打能力在提高,唯一没有提高的是他的肌肉强度。
    他仍然瘦的和纸片一样,一阵风吹来便要飘走,反击时的小拳拳砸在对手身上像是挠痒痒。当他忽然认识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哪怕他终于学会战斗,他的体能也不会变得更好,他仍然只能被苏斐然提着衣领飘来荡去的时候,他趴在被窝里哭了一场。
    苏斐然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肿泡眼,已经见多不怪。韩述很能哭,每天被打得爬不起床,痛得要命,却总还有力气哭。
    但今天不同。哭完,他主动说:“我哭了。”
    苏斐然条件反射:“伤得重吗?”
    韩述答:“不重。”
    苏斐然有些遗憾:“哦。”接着发现他今天说话竟然很正常,便问:“怎么了?”
    “我好难过。”韩述直挺挺地跪坐床上:“我想哭。”
    苏斐然:“……哦。”
    韩述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你不安慰我。”
    苏斐然伸出双手:“需要按摩吗?”
    韩述问:“我是不是很弱?”
    苏斐然沉默片刻:“你听真话还是假话?”
    韩述瘪着嘴又想哭:“我要听假话!”
    苏斐然说:“很弱。”
    韩述打了个嗝,带哭音:“我说我要听……假话……”
    苏斐然重复:“很弱。”
    韩述张着嘴。
    苏斐然帮他合上嘴巴:“不死就能更强。”
    韩述跪爬几步到床边:“你再说几句。”
    苏斐然轻叹一声:“妖修是肉身攻击力最强悍的修士,筑基修士的实力又在你之上,但即便是筑基妖修,只能打败你,不能打死你——只要不死,便有机会。”
    像戚涟漪,手握传送符,仍有来不及使用的时候,倘若身体素质稍弱,直接死在那里,就再谈不上胜负。
    韩述又哭了。哭着哭着,便号啕起来,突然瞪苏斐然一眼,趴回枕头上继续哭,一边抽噎一边说:“都,都怪……怪你……”
    苏斐然:我又做错了什么?
    念头刚刚闪过,韩述忽然又坐起来,挥着拳头砸向她胸口:“都怪你——”
    苏斐然抓住他的拳头,认真问:“哭什么?”
    韩述“噗嗤”又笑了,又瞪她一眼:“我想哭。”
    苏斐然看着他红肿的眼圈,抬手抚上。流水般的凉意掠过,眼圈平复如初。
    苏斐然低声道:“这样就不肿了。”
    韩述怔然,没多久,两眼一闭,身体一栽,倒在床上:“我……要……睡……觉……”
    苏斐然走后,他又麻溜爬起来,找块镜子照眼睛,看不出半点哭过的痕迹。他想再哭一次试试,可不知怎么哭不出来。试了几次,觉得还是睡觉重要,便又仰到床上去了。
    经过长时间的筹备,妖族的决斗大会终于到来,黑白两位妖王将通过公平的决斗,竞选妖皇之位,苏斐然受邀参观。
    化神级别的战斗不能现场观看,两位妖王需要进入秘境,其他人以水镜观看。巨大的水镜悬在空中,众多妖修挨挨挤挤,只怕看不清晰。
    但其实,想看清楚是不可能的,大部分围观者只看到飞沙走石。到化神这个级别,肉身的强悍早已映射在外,举手投足都带起风沙漫漫,黑云滚滚。到头来,也只是偶尔能看到白鹤灰扑扑的羽毛和斑鬣狗黑棕的皮毛。
    战斗结束,黑妖王成为妖皇。
    两位妖王出来时,鬣狗吐掉嘴里的鸟毛,白鹤抖抖灰扑扑的白毛,高声道:“你扯掉我好多毛!”
    新任妖皇优雅地化为人形,一身黑衣包裹下,肩宽腿长,腰细胸阔,向白鹤笑笑:“承让。”
    白鹤扑棱翅膀就要踹她。
    黑妖王摁住白鹤,回头对苏斐然道:“见笑了。”
    苏斐然还没反应,白鹤立刻道:“她敢笑?”说着化作人形道:“她敢笑,我就留她继续看你的登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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