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闻言明拂袖转身。
何多多当即大喊:“等等!”
闻言明气冲冲转过来:“别想挽留我!我是肯定要走的!不打败你绝不回来!”
何多多好奇:“你不回来和我打,怎么知道能不能打败我?”
闻言明气结,瞪了她半晌,又甩袖要走。
“哎等等。”何多多连忙勾住他衣领,扯出个笑脸,手向前一伸:“麻烦~”
闻言明低头。
何多多张开手掌,露出包装糕点的油纸,笑嘻嘻道:“麻烦帮忙扔一下~”
闻言明瞪了瞪眼,想走,走出一步又猛地回身,抓过垃圾,恨恨补充:“你等着!”
何多多欢快招手:“嗯嗯,我等着呢!再见!”
作为单科第一名,名次公布这日,苏斐然和何多多不约而同感受到弟子们的热情,去路拥挤,她们艰难穿行,很快被拆得天各一方。苏斐然应对着疯狂的弟子们,好不容易挤出来,没走多远,便看到如约前来的韩述。
韩述此时情状凄惨,头发炸起来,像挨了天雷,衣服上灰扑扑一片,险些看不出白色,就连脸上都明晃晃一片红肿,非常清晰地显出几个脚印的模样。鼻子下方还有两道血流。
苏斐然沉默片刻,礼貌问:“怎么了?”
韩述一眨眼,泪水滑过他青紫的脸:“你好受……欢迎……啊……”
风吹过,苏斐然察觉他打晃,便上前一步,还未走到,韩述就扑倒在地。
苏斐然夹着他回房,放到床上,不知碰到他哪里,韩述呻、吟一声:“好……痛……啊……”
苏斐然微笑:“很痛?”
韩述点头。
苏斐然挥手一掌,又问:“还痛吗?”
韩述连忙摇头。
“不痛就好。”苏斐然满意。
韩述憋回眼泪,膝行凑前,猝不及防在苏斐然脸上亲了下。
苏斐然扭头看他,他笑起来:“我想……”
苏斐然道:“不,你不想。”
韩述眨眨眼:“我真的想……”
苏斐然起身:“那你慢慢想。”
韩述麻利扯住她衣角,待苏斐然转身,又向前一个老鹰扑食。
苏斐然一让。韩述扑到地上,抬起头来:“苏……苏……”
苏斐然打断他:“姜花花在哪儿?”
“她?”韩述茫然:“我不知道……”
苏斐然点头,出门,关门。去见谢清池。
见面地点在合欢宗附近,苏斐然来到时,谢清池已至,见面便道:“听说你拿下合欢宗论武第一名,恭喜。”
“多谢。”苏斐然落座,直接道:“你对贤门有何了解?”
谢清池眉头一动,笑意款款:“为何提到贤门?”
苏斐然察觉:“你与贤门有关?”
谢清池避而不答,却说:“我妹妹回来了。”
苏斐然目光收紧。她和谢清池的联系只在谢瑶芳,谢瑶芳陷入不恃阁,谢清池需要帮忙,她尚可以此借口从谢清池处得到消息,可如今,谢瑶芳竟然回来了?
“但她状态不对。”谢清池双手交叉,曼声道:“我怀疑与贤门有关。”
“状态如何不对?”苏斐然问。
谢清池再次挑开话题:“我听闻,合欢宗有嫡传弟子,失踪多年后归来,却记忆混乱?”
“不错。”
谢清池好奇道:“你宗门中人是如何解释的?”
“药物作用,丹方罕见,暂时没有解药。”苏斐然说时便察觉她的意味,问:“与谢瑶芳有关?”
谢清池笑意温柔:“真巧,我妹妹也记忆错乱了呢。”
那的确很巧。苏斐然问:“你问我宗门解释,莫非你另有看法?”
“我不知你宗门的人这样解释,究竟是为掩人耳目还是真的不知。但至少就我看来,我妹妹的情况是儒修所为。”谢清池神色散淡:“不知你可曾听说,贤门的大贤术。”
熟悉的法术。苏斐然不禁微笑:“当然。”
大贤术以儒术为根基,是贤门最高功法,唯独天赋出众的贤门弟子可以修习。江潮生便几次利用大贤术,令她应对失措,她也以此推断他在贤门内部地位不低,只是名声不显。后来在藏书阁,她也曾查找相关书籍,但大贤术毕竟是贤门功法,合欢宗自然不存。
如今,谢清池却明确表示:“大贤术中有一式:存天理,灭人欲。”
“何意?”苏斐然问。
谢清池微笑道:“前半句意味着遵从他者,后半句意味着消灭本性。大贤术由浅入深,此式较深,我也不曾见人使用,只是听说。”
当日江潮生使用大贤术,她无以应对,是谢瑶芳及时以邪术破法,而那邪术正传自谢清池。苏斐然想起此事,不禁出言:“谢道友果真非常了解儒修。”
“魔修往往了解儒修,遑论我这般资深魔修。”谢清池笑道:“多了解,才能活得久。”
苏斐然来到此世初见修士,便认识到儒修与魔修的较量。而江潮生对那魔修的深恶痛绝,多少误导了苏斐然的判断,令她理所当然认为魔修罪大恶极。但后来加深了解后方知,修士们对魔修并无特别观感,不会因为魔修中有邪修,便将魔修视为邪修,正如不会因人中有恶人,便将人视为恶人。但儒修除外。儒修对待魔修的态度,与苏斐然前世认识的如出一辙,见魔修则欲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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