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等人忙跟了进去,只是在关门时,把庄宗给推了出来,让他去照看房里才睡下的月小弟,免得待会人醒了又要哭闹。
庄宗压根不想去照顾小屁孩,只是见他亲娘那难看的脸色,到底不敢再反驳,嘟着嘴去了。
月余煦站在中间,在月余粮、余春、庄远、庄叔和庄婶身上看过,见他们都是掩不住的担忧,忍了好半晌的眼泪一下出了来,无力的跪在地上痛哭:是我不好,去晚了,让小桥被人给
他最后的话,让众人都变了脸色。
月余粮几步上前提起了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月余煦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痛苦的看着他: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月余粮下意识的松了手,高大的身子连连后退,他着急的问着月余煦:那小桥呢,她人呢,现在如何?
月余煦瘫坐在地上,垂着头:她不肯回来,怕拖累春姨,我把她安置在城里的一个小院子里。
不敢置信的余春听到这儿一下爆发了,边哭边骂:那个杀千刀的龟孙子,我好好的小闺女啊,我的月桥啊
庄远一把搂住人,安慰道:春儿,春儿,你先冷静冷静,如今小桥没事就是最好的事儿了,咱们待会就去把人给接回来啊,你先别哭了,给外头听到了不好。
庄远和庄叔父子昨儿连夜赶去黑水镇,在半道上才逮住了那赵德两口子,再加上还带了个闺女,被轻而易举给制服了,又连夜赶了回来,正要撬开赵德夫妻那谩骂的嘴,庄宗就回来了,还带回了月桥的消息。
余春听到了最后,眼泪一下就收住了,她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吼,不能吼,小桥的名声要紧,咱们这就去接她。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庄远又赶紧把人拉住,他看了看月余煦,又看了看月余粮,小声问道:咱们现在去接人?
月余粮虽然还沉着脸,但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摇头:不了,小桥的性子最是倔强,说了不回来就是不回来的。
再则他也舍不得妹妹回来被人碎嘴,昨儿在村子里头发生的事儿,虽然知道的人少,但余春她们去赵德家一闹,加上昨儿庄家屋头发生的一切怕也被不少人看在眼里,月桥的事儿迟早被人掀出来,还不如把人放城里头呢,这事儿既然是二弟亲自办的,他自然会让月桥在城里安安生生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便让月余煦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给说道说道。
月余煦便把他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当说到宁家那位时,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的余春恍然大悟:是他!
宁小侯的浪荡名声,便是村子里也是有所耳闻的。
月余粮问道:春姨知道这人?
听过的,余春便把从城里头传出来的有关宁小侯喜强掳良家闺女的事儿说了,这位宁小侯被人告上大理寺数次,皆是因为强掳了民女,只是宁家势大,只要有皇贵妃在一日,就没衙门敢真正的敢拘拿他。
且还有谣传说这位宁小侯每次强掳女子入府,都是挑貌美的女子,把人掳回去后,他便用夜明珠把屋给照得金碧辉煌的,然后看着美人的容颜来作画,等第二日,女子醒来,还是身在原处,只当是黄粱一梦。
关于宁小侯的传闻实在是多,什么让美人跳舞,什么只有看着美人才能吃得下饭,喝得下酒等,传到老百姓耳里,就跟妖魔鬼怪没甚差别。
且那等国公府的人物,与他们平头老百姓之间,差得太远,这些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了,一笑而过便罢了。
月余粮眸色转深,眼底深处跳动着明艳的红色火焰。庄远见他回绝了接人,又想起了一事,问道:小桥这事,是否要写信告知三姐和姐夫才是。
只是庄远心里也愧疚得很,三姐把人托付给他们,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拐了,如今还出了这种事,沾上了世家子弟,这些贵人犯事,他们连找地方说理都不行。
这般大的事儿,自然是要请月当家的拿主意才行,再则,这也是我庄家没看好人,庄婶说出了庄远心里的话。
不,婶儿,月余粮苦笑:这事儿怪不到你们头上,怪只怪存了害人的人,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说起这害人的人,他突然想起了:姨父,叔,那两人呢?
他问的是赵德夫妻,庄远道:在呢,在呢,被我给关柴房了。
庄远家本就靠近村子里侧,在他们家过去,也是稀稀落落的两三户人家,隔得也有些距离,庄家柴房旁边是喂牲畜的,有些吵闹,他们把人给关里头去,声音也传不到哪儿去,只多在庄家屋里头罢了。
月余粮抬脚朝外走:那行,先把这两人给解决了。
他一出门,后头,余春两口子、庄叔庄婶以及最后跟着的月余煦也跟着过去了。到了柴房,只见被捆着扔在了地上的赵德夫妻嘴里还骂个不停,缩在角落的是他们的闺女赵二妞。
柴房挨着那喂牲畜的屋,气味大,赵德夫妻被这臭味给熏了一晚,早就憋不住了,如今一见到人来,嘴里就嚷嚷了起来:好你个庄家,杀千刀不要脸的,一个村的都绑人,你们别得意,等我出去看我不告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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