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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的绣春宫安氏不知来过多少回,每回被宫人们给捧着,被宫里各位小主们给阿谀奉承着,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虽说她竭力的保持着世家夫人的风范,但眼底那些傲气不屑显然还是很受用的。
    只是这回,情况似乎稍稍有些不同。
    安氏如同往常一般走在去绣春宫的路上,沿路的宫人们虽恭敬,但言语之间却不像从前一般上赶着讨些吉利话,连一些在宫宅内院里呼朋唤婢的小主们见了她也远远的避开了。
    一把火就这么烧在了安氏心里头。
    这些年她被捧得太高,到哪儿都是被簇拥着,加之坤帝对皇贵妃的爱戴,便是对上皇后的母族陈家的几位夫人,安氏也是不逞多让的,她心里凸自生着闷气,引路的宫人把她的神情瞧在了心里,但她什么都没说,只安静的在前头带着路,这让安氏更是有了火气偏生没地发。
    就这样,等到了绣春宫,宫人还未退下,安氏便朝着主位上端坐的皇贵妃发了一顿火:你这宫里的宫人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没规没矩的,该是要好生整顿一番才是了。
    宫人顿时白了脸,眼含祈求的朝皇贵妃看去。
    敬敏皇贵妃宁凝如今不过堪堪二十朝上,正是女子最娇艳的时候,且她生得美艳无比,柳眉大眼,肤若凝脂,那美艳的脸蛋上又透露着少女的青涩,一颦一笑最是动人得很,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让君王从此无早朝。
    这样祸水一般的女子,偏生在世家,又无端生出一丝高贵大气,偏生又被宠得保留着少女的娇怯,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矛盾似的美丽。
    她朝着宫人挥了挥手,得了赦令的宫人立马磕头谢恩,退了下去。
    安氏不满,正要再说,却被皇贵妃一眼给定在了原地,那一眼,是安氏从没在她身上感受得到的威严,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她的心漏了一拍,声音也小了不少:朝我撒火做甚,连个冒犯亲娘的丫头都不处置,这还是
    她凸自念叨,却被不耐烦的宁凝给一声打断:行了!
    安氏诧异,宁凝已经控制好了声线,在她下头的位置上努了努嘴:坐。
    这言简意赅又慎重的模样让安氏心里打起了鼓,她慢悠悠的在椅上坐下,结结巴巴的问着:这是,这是怎么了?
    你说呢?宁凝反问一句。
    安氏心里闪过许多猜测,最终定在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身上,她脸色不自然的侧了侧,用绣帕遮着嘴,还强硬的狡辩:我怎知晓,这些日子家里太太平平,你祖父祖母身子骨也好,你爹,你爹也好,我自然是好的
    宁凝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安氏后头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说啊,我听着你编呢?宁凝半靠在软塌上,青丝划过,她软软的吃着宫人剥好的果子,还笑了出声:我倒是没看出来,宁衡还长进了不少啊!
    这话说的,安氏立马会了意,她讪讪的保证:这,人有失察,马有失蹄,你弟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只会眼巴巴的看,怎么会做出那等事,都是那狐媚子勾他的,你弟弟本就喜好美人,怎生受得住不是?
    宁凝秀眉皱起,挥开了宫人喂食的手,端坐了身子,冷笑起来:得了吧,事情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早就说过,不许他在胡闹,你怎还敢纵容起他,如今满朝上下都在议论,宁家的脸都丢尽了,以后,他上哪儿娶妻去?
    就没出事前,金陵的世家们都不敢把闺女嫁过来,如今出了这摊子事,岂不是更难?她娘甚至是祖母们又一贯的惯着人,把宁衡养成了个张扬跋扈、万事不放入心的性子,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她又岂会不为他打算?
    可这一个个的又干了些什么蠢事,把好好一个人养成了这样,如今这性子定了,再想改过来,那是比登天还难的。
    安氏被她的冷脸吓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这事儿知道的人就没几个,那些御史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等过些日子这些有的没的也就散了。
    可要真是如此就好了,宁凝也不会特意把人召进宫了,她对安氏这个亲娘那是恨铁不成钢,直接闭了眼敛眼不见为静:你说得容易,可这会事儿可不会如此轻易了结了,你说无人知晓,但又怎会被人给逮住了小辫子,如今被人借着这个把柄说宁家齐家不严,万一大臣们众口一词,到时候,是让爹回家养老吗?
    当然不安氏被说得心惊肉战的,整个人都无神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宁凝:那如今可怎生是好?
    宁凝捏着眉心:你先把当日的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嗯嗯,安氏慌不择路的点头,回忆起了月前那一幕:那天傍晚,衡儿从外头带了个姑娘回来,我听丫头们报了信也没多想,只想着等他早上送回去也就算了,谁知第二日一早,那淮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就闯了进来,还带了个生面孔,说是世子的至交好友,让我们把他妹妹交出来等他们走后,老爷审问了衡儿身边的宁全,他说这姑娘是他们路上在马明明车里给截过来的然后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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