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带大弟妹,他们对月老大来说,便如同自己的孩子,孩子受伤,他却无能为力,这便是人之常情,是心里的一个结,更需要用时间来抚平这个伤疤。
我会劝劝大哥的,月余煦想了想,复杂的看着她,说起了话:桥姐儿,淮哥儿昨日找上我,说他懂了。
月桥茫然的眨巴着眼,心尖一颤。
在月余煦来的那一日,一直不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月老大早早便归来了,且脸上还挂着笑意,问他,也只摇头不语,说次日便知晓。
卖了关子的月老大功成身退,吊足了众人胃口。
次日,月家人便知道他口里那神神秘秘的所谓何事了。根本不用月家人去特意打听,如今整个金陵都传遍了,一直以来溜街霸市,被金陵老百姓避之唯恐不及的宁家小霸王和他的狗腿子,马大人的孙子马明明昨晚被人给套了麻袋揍了一顿,且还被人给扔在了闹市,让老百姓们直叹,终于有人替天行道,做了一件长期憋在他们心里的散不去的恶气。
不过到底是谁,胆子可真够大的。
宁家和马家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月家人,因为只有月家发生的那事儿才一口气儿牵扯到他们两家身上,不过遣了探子出去,回报却说,那宁家从昨儿下午开始,一直都待在小院里不曾出门,四周的人家也没见到他们出门过,据周围人家的说词,说是那小院的主人家极少出门,大都是请的两个婶儿在外头走得勤。
不过,谁也不会把目光放在两个憨厚的下人身上。
所谓反常必有妖,两家心里认定了这定然是月家人干的,但手头半点证据也没抓到,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气儿,便是请了御医上门,宁衡和马明明二人也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八日才好了个七七八八。
也是这时,在宁家为了给坤帝一个交代,忍下苦水再次登上月家门的时候,月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皇贵妃宁凝雍容大气,身后只跟了宁枝一人,被月家人奉为了上宾。
都坐,贵妃摆摆手,笑道:不用管我,本宫此次来也是为了替你们彻底解决了此事,否则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不是?
贵妃的到来让安氏瞬间有了底气,她梗着脖子附议:那可不,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宁家耗得起,倒是你们月家,可就难了?
此次月家出面应对宁家人的依然是月当家夫妻,外加一个月老大。
是吗?那可奇怪了,你们这是上门做何?余氏不咸不淡的反驳:我闺女我养得起,只要她开开心心就好,你们的假好心便收回去吧,用不着!
贵妃看着这争锋相对的一幕并不偏袒,反而嘴角噙着一抹笑,看得饶有兴趣。
够了!你要是不会说话便给我闭嘴!宁大老爷低声斥责安氏,一边给余氏赔礼:还请月夫人见谅,我这妻子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也并无坏心。
他早看出来了,月家与别家不同,家里乃是余氏做主,若是余氏不同意,他们做再多都是枉然,坤帝的警告尤言在耳,他半丝不敢忘,哪怕再给月家低半分头又如何,只要能圆上坤帝的帝王之面儿,便是值得。
安氏上下看了看,这才不敢再乱说话了。
余氏对他堂下教妻看在眼里,欣然接受:宁公客气了,回去好生教导便是,夫人毕竟出生不凡,与我等泥腿子自是不同的。
安氏又不是个傻的,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在暗讽她,说她不如这些泥腿子呢?
这些泥腿子真真是可恶之极!
难得见安氏在妇人堆里吃了瘪,贵妃唇角一勾,对月家又刮目相看了。她这个娘啊,安家嫡女,娇宠长大,一身的贵女脾性,在她入了宫后,性子更是跋扈,便是与温家相对也丝毫不落下风,许是人见三分情,做事留一线,而这位月夫人性直,对她娘的身份没有多少忌讳,说话便不会顾及。
这些年给她娘,给宁衡暗地了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宁凝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如今她娘落了下风,她心里竟是暗暗爽快了不少。
宁公讪讪了两句:自是会的。
话落,他给宁衡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色,让他好生说话,否则再搞砸了事儿,就把皮儿绷紧点了!
宁衡努了努嘴,又站到了中间,客气有礼的给月当家夫妻施了个晚辈礼,对月老大施了个平礼,诚诚恳看的认起了错:这所有的事儿都是小侄的错,如今我也悔改了,还望你们能原谅。
这认错态度是不错,但已经无人相信了。对宁家,月家人周旋了许久,也不想与他们再平添纠葛,月当家作为一家之主,这时便站了出来:这歉意我们收下了,至于你们带的礼就带回去吧,往后便两不相干了。
不是,这
宁衡一下愣了。怎么会是这样,他的主要目的还没说出来呢,这样要他怎么接下去?
我当家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们接了歉意,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赶紧从我家离开吧!余氏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反正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反倒让他们心里一直放不下,想着那些痛苦的,于事无补,倒不如一刀两断,朝着前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