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罢了,从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人口中说出来,怎这般刺耳呢?就仿佛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儿一般,上不得台面一样。
可她在如何也是皇城脚下长大的,这少夫人美则美矣,但论出身,可是差了她好大一截呢?这一想,何秀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一屋人又不紧不慢的说了阵儿话,前厅里头,月当家等人倒是详谈甚欢,一直到了酉时,何家人才告辞离去。
月桥陪着余氏送女眷们出来,等行到了前厅,她突然问着何梅:何大姑娘谈吐模样实在难得,不知大姑娘可定了亲?
何梅不知她是何意,眼角余光却不由瞥到一旁,见无人听见这话,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儿说道:未曾,姻缘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轻言。
问了这话,月桥一直到何家人离去都不曾再问过别的,却让何梅有些摸不着头脑,一直到回了家里头,都没回过神儿。
老二媳妇也太不会说话了,啊秀也是,往常多机灵,真到场上了,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说话,真真是气死我了。
这会儿的功夫,何大媳妇已经把方才在月家后院的事儿一股脑说了出来,说完,不满的拿过一旁的碗倒了水,咕噜咕噜喝了后才抿了嘴儿:今儿我可是夹在中间,两边都不是人了。
说来她也是为何二家着想这才去说了一说,真说要去还是他何二家亲自应了下来,结果他家的人不说话,还明里暗里藏针的,让她被架上跟火烤一样,说不得老二媳妇还在心里头埋怨她多管闲事呢?
何大跟何柱两个只在一边安慰起来:
老二媳妇有些事儿上确实拧不清,这不才需要你这个当大嫂的压压阵儿吗?
就是娘,你瞧你多有气度,跟人夫人们聊天也丝毫不怯场,旁人哪有你这个威风啊。
被两人夸了又夸,何大媳妇忍了一肚子的气这才消了不少,抬头一瞧何梅怔然的神色,随口问道:梅子,你想甚呢?
呃。何梅睫毛一颤,抬了抬眼皮,抿了抿嘴,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还问道:娘,这少夫人是何意思?莫非这少夫人还想给她说门亲事不成?
何大父子你看我我看你压根没反应过来,何大媳妇蹙着眉半晌,突然抬头细细打量了何梅片刻,心里顿时冒出个猜想,不过这话她也不好说,只道:许是随口问问罢了。
往常有何秀个机灵会哄人的在跟前儿,她都忽略了何梅了,方才这一打量,她突然才觉得,何梅比起何秀,也是丝毫不差的。
相反,她家何梅比起那跳脱的何秀,更是稳重妥帖不少,月家母女都是人精儿,老二家那两个的态度如何不知,不过是给了些颜面懒得拆穿罢了,按理,这样的人家应是再也不会同她们打交道才是,只最后那少夫人又冒出了这么句话,直让何大媳妇给心慌得挠心挠肺的。
莫非,他们家要开始走运了?
何大媳妇心惊肉跳的,脸上一会笑一会愁的,直让何大父子看的一愣一愣的,倒是何梅看着她娘陡然变换的语气,不由深思起来。
在何家人刚离开时,这头宁小侯就到了,
照例风风火火的往后头冲,只是在看见前厅被几个大小舅子外家岳父给霸占了后,脚下一顿,讪讪的笑道:岳父,大哥二哥小弟,你们你们怎知道我要过来的。
还这么统一,像是知道他第一个要往后院冲一般。
我管得你的。月当家冷哼一声,背着手又进屋了。
其他几个,月老大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妹才到没几个时辰,这人就追着过来了,这是几个意思,是觉得小桥在娘家里头不放心吗?
宁衡摸了摸鼻头,没管几个大小舅子难看的脸色,厚着脸皮说道: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来探望探望岳父岳母大人。
这话,别说月老大不信,就是月小弟这小人儿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姐夫这话也太假了。
宁衡虽然嘴甜得很,可劲的哄着月当家两口子,但月当家压根不买账,而余氏也只面儿上做个关子,宁衡又不是受气包,怎可能想在他们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受气?
但,宁衡这个做女婿的登门说探望岳父岳母,理由也是合情合理,他们就是能拦得下一时,还能一直这样拦下不成?
几人随着月当家一般,脸色虽有几分不好,但到底没多说就让了路。
宁衡见此,心里还一喜,想着他可劲的讨好巴结大小舅子,岳父岳母的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守得花开见月明了。
第115章 撩妻记
宁衡笑嘻嘻的给大小舅子们拱拱手,感激着,脚下毫不停顿的奔着后院去了。
整日没见着他媳妇儿的冷脸,别说,还怪想念的。
彼时,月桥母女心照不宣的说了说那何家的事儿,正说着要托人去细细打探一番时,宁衡就进来了,一点也没客气挨着月桥身边儿就坐了下来,扯着明媚的笑容就插了进来:打探谁啊,这事儿我最擅长了。
余氏见到他已经不意外了,只招呼了他一声:女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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