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也觉得合适,但一瞬间脸上有有些迟疑:这珠子可不便宜,便是小的也非金银能比。
金银玉石都好说,能开采,但这珠子却是前朝开始盛行起来的,最初只在王族世家里流传,后来慢慢流传到了民间,据说,还是有在海边的老百姓无意中发现在贝壳里藏着这发光的珠子,最初,一粒珠,价值千金。
如今虽说在海上打捞的人多了,有钱人家也能买得起了,相比金银在陆地,海上可是十分危险,因此,这价格也让普通老百姓望而生叹。
月桥劝着她:娘,你方才不还怕礼太轻让人看轻了吗,买一套这盘珠头面儿,在买一副玉石的,两个一抵消,也差不多能比得上你那金头面还搭个别的才是。
金银之上,是盘珠,盘珠之上,是东珠,但在盘珠之下,金还是排在了头一个。
余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由点点头:我儿思虑周全,那便这样买就是。
出了荣宝阁,她们又买了数十匹布料,海味儿、酒水四果、四糖、茶叶,又买了帖盒,里头有莲子、百合、青缕、扁柏、芝麻、红豆、绿豆、红枣、龙凤烛等等。
等把聘礼单子上的给买好,都到未时了,余氏瞧着带来的丫头下人手里几乎没个空闲,连马车上都装满了去,心里又是畅快又有些心疼,等上了马车,她捶了捶腿,道:还有三牲和鱼肉没买,这些家里不缺,等时日定下了直接从家里拿便是,就是不知让你爹去定的那些家活物事如何了?
她长叹一声:我跟你爹成亲那会可没这样讲究,衣裳都没两件,别说头面珠花,月家就给了八俩银子的聘礼,成亲那日买了些果子招待人,请了几桌就过了。
月桥听得好笑:那没办法,谁让进门的是个皇家郡主呢。
人村里还有穷得娶媳妇只穿件破衣裳就礼成了呢,人跟人比不得,人投胎投得好,怪谁?
唉,可不是。余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愁了起来:这郡主媳妇咱家的聘礼又是田地又是头面珠花、四色糖果,还有绫罗绸缎,你二哥还说要加字画进去,还有你爹让人打下的家具,聘金,三牲礼盒,怎的也有二十抬,到你大哥娶媳妇了,人不得让咱们比照着来?
月家这些年是挣了些银子,只这一回大动静就给把家底都花光了,再来一回,只怕得卖家产了?
为何要比?月桥笑了一声儿:郡主是皇家人,自然不能怠慢了去,何况,郡主的嫁妆恐怕比咱们的聘礼要多好几倍,自然不能按平常娶媳妇一般走,否则两家的脸面都被丢光了,大哥若是要娶媳妇,娘虽不能厚此薄彼,但只按照比普通聘礼厚上几分也就罢了。
余氏点点头,又想起了一般问她:你说那何家大姑娘如何?
月桥想了想,沉吟了会,方道:是个勤快的,做饭也不错,比她那个妹妹倒是稳重不少,会瞧脸色,心里也有算计。
若当真是个好的,聘给你大哥,让他有个会嘘寒问暖的人倒是不错。余氏就怕又遇到个内里藏奸的,表面上笑盈盈瞧不出来,那心里还不知道在打着甚主意那种就害苦他儿了。
就像那头一个
怕什么!月桥眼一厉:只要能对我大哥好,我自然当她是大嫂敬着,若是个偷奸耍滑成日只想着算计的,我定然绕不了她!
还是再瞧瞧,摸摸那姑娘的性子再说。余氏到底还是有些顾忌。
这茬按下不提,母女两个刚到家,让下人们把东西搬了进去,刚一进去,月当家就迎了上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恼怒,几分尴尬:你们回来了,咋的这时候才回来,吃过了吗?
没呢。余氏一瞧他脸色,心里一个咯噔:你这时候咋在家?
刚说完,宁衡也走了出来,道:娘,你们还没用饭呢,我让厨房那头重新做些,你们也累着了,先回房歇一歇吧。
余氏只得按下心里的疑问,点了点头,朝后院走去,月当家见状,忙跟了上去,月桥瞧着,也没说甚,看了看已经摆放整齐的聘礼,让人登记造册,也回了房。
你和爹这是做何,宅子不忙了?路上,月桥随意问了句。
宁衡亦步亦趋的跟着,闻言脸色难看了几分:忙着呢。
谁能料到,他们晌午用了饭正要出门时,家里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呢。
月桥一下顿住了脚步:那是为何,家里可是发生何事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宁衡不知,他只知道在晌午后一对父女找上了门,月当家在见到那对父女后,脸色一下勃然大怒起来,随后,那父女在月家门前哭诉,说甚对不住月家,如今早已后悔云云,惹得不少邻里探头探脑往这边看,逼得月当家不得不让他们进了门,他听得云里雾里,还没问发生了何事,大舅子就跑了回来,随后把他和月当家给赶了出来,说他自个儿解决,随后,余氏母女就回来了。
月桥蹙着眉,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一个人,忙问道:你可听到大哥或者爹叫他们名了?
听到的。宁衡道:叫谭大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