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别人的闲话,说过了就算了,又说起了别的,陈郡主也说了好些笑话逗得堂中人哈哈大笑。午时开了席,月小弟过来打了一头,粘了一会月桥,又很快去了他那小孩儿的一桌,嬉嬉闹闹的惹得一家人都忍不住笑了开来。
都十二岁了,还跟着个孩子似的天真无邪。
用到一半时,有宁府的下人闯了进来,面带急慌,语气急迫,脑门上还能见到密密麻麻的细汗,寻到月桥的方向一下就流了泪:不好了少夫人,小公子不好了。
第164章 一个包
嘭的一声,月桥手中的银箸一下落在了桌上,乒乒砰砰的不断发出声响,她手心下意识紧紧抓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双瞳一下放大,好一会儿才稳着身子,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不好了?
不等下人回话,她红着眼眶站起了身,抬脚就往外走,绿芽跟在身后,脸上也急得很,回过神儿的余氏等人忙跟了出去,一路追着她到了大门外马车边才把人追到,余氏格外担忧她现在的状态:小桥,你别急,娘陪你回去。
月桥脑袋木木的,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道:我自己行的。
说完,踩着矮凳,带着绿芽等人眨眼间就在余氏等人眼中离去。
月家一行人站在门口,心里都担忧不已。也不知道小树儿怎么样了,明明来时她们还询问过月桥,说人好好的,这会儿被他祖母接了去打趣儿,都接了几月了,也算放心的了,何况还有几个丫头们伺候着,若是这么些人都顾不过来他一个小小的人儿,那
也不知是哪位没眼色的下人在这当口却立在一边儿问道:老爷,夫人,不如先用饭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用饭!月当家在家里向来是个老好人的面儿,这是第一回当着众人的面儿发火,发了火还不解气,憋闷着在心里头难受得紧。
那个娃娃他还记得才出生的时候的模样,小小的一只,怎么就
余氏也难受,但没法子,如今家里头的人都失了分寸,她就更得稳住了,拍着月当家的胳膊说道:老爷别慌,先派人去宁家外头守着吧,总有消息传出来。
月当家幽幽的叹着气,眼神虚虚的看着城东的方向。
马车上,月桥唤了来通报的下人详细的问着,她眼里泛着猩红,脑子里虽然是一片混乱,但声音却越发严厉:你老实说,小公子到底怎么了,若是不说实话,本夫人要你狗命!
来通报的下人这会子哪里敢有半分敢说谎,慌慌张张的点着头头:少夫人明鉴,少夫人明鉴,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大房主院里头传了出来说小公子不好了,大夫人还请了御医,又唤了奴过来通报少夫人,奴绝没有半丝说谎,若是有半路假话,愿受那天打雷劈。
下人的话一字一句的传进了她耳里,被惊得一直未能回神儿的脑子这才渐渐清明起来,她不禁想着,若是真如这下人讲的这般,连御医都来了,其一是小树儿真的是伤得太严重,但还没到她最担心的那种情形不是?
坚强如她,也不由朝着绿芽寻求一个心安:树儿他,没事的,是不是?
那声音轻轻脆脆的,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一般,眼眶里满是晶莹的泪花,在里头滚动却没落了下来,这样脆弱的她绿芽何曾见过,在她的记忆里,便是当初那样冒着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慌乱到手足无措,绿芽反而忍不住落了泪,拉着她不住颤抖的手泪水连连:没事的,肯定没事的,小公子吉人天相,如今还有御医在侧,定然好好的。
这话,便是她们心里最深的期盼,期盼着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说不得是大家太重视小公子了,所以慌了神,闹了笑话也不定不是?
主仆两个相互安慰着,等马车一到宁府门前,月桥先是一愣,随后仿佛清明了一般,眸子一下定了下来,也不待门房门端来矮凳,轻轻一跃就跳了下去,这下换门房愣住了,待月桥主仆两个走了后,先前通报的下人轻轻哼了一声:还不快放回去,少夫人都进去了。
等着月桥的有点多,她甫一进门,就有丫头拦着她说道: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她直视前方,连理也未理,一把把拦人的丫头挥开,气势汹汹的一路冲进了安氏的院子里,她到的时候,御医正给宁树儿把完脉,内室里头床上,宁树儿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但他一直哭,闭着眼睛哭,哭得声音都哑了还是不停的哽咽,听得月桥心都碎了一般,一把扑过去,双手伸过去,却在要碰到小树儿时停了下来,她侧身问着一旁的御医:到底怎么了?
御医微微垂了头,道:回五少夫人,小公子是受了惊吓,喝几副安神药就行。这么小点的孩子能受了惊吓,可见这宁府上下也不安宁。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月桥稍稍安了心,但见哭个不停的宁树儿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还是哭个不停,又问道:那为何小公子一直哭个不停?
说话间,她轻轻抱起了小树儿,在熟悉的怀里,宁树儿下意识的拱着身子朝她怀里钻,但哭声更大了些,月桥只得轻轻拍着哄了起来,突然,守在床边儿的绿芽惊呼一声儿,指着宁树儿的后脑勺惊呼:小公子脑后有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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