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一听,顿时知道了这女子身份,正犹豫时,月桥已经不耐烦起来:问你话呢,在哪儿,你再不说本夫人就一间一间的搜了。
那妈妈活了几十个年头,从来没见过有女子上花楼讨人的,便是在凶悍的婆娘那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今儿也是头一遭遇见,脑子都还没转过弯呢,就听左边儿楼子叮咚几下,接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了月桥面前,手一指:少夫人,小爷在哪儿。
走!月桥顿时抬脚走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夸了一声通报的小厮:你们做得不错,本夫人通通有赏。
眼见他们跟土匪一般在这楼子里行走起来,那妈妈也顾不得别的,跟着追了上去:夫人,夫人,你行行好,要是在这里闹了起来
她话没说完,就见月家那位少夫人竟然抬腿就把门给踹开了,随后还有里头伺候的美人儿那一道尖锐的叫声。
须臾,整个楼子都沸腾了起来,个个探头瞧着,那妈妈一看这情形,顿时停住了。
得,如今这情形,说什么都晚了。
月桥最先见那房中站着的女子衣衫半裸就沉了脸,随后她大步走了进去,那床上,宁衡正闭着眼,轻轻的呼吸着,衣衫被半褪下,肩头处还有点可疑的痕迹,瞧得她心头火气,也顾不得处理那连连尖叫的女子,一把把宁衡从床上给拖了下来。
咚的一声,那身子一下摔了下来,听得人都发疼,赶来的陈破羽和罗绽曲被拦在了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宁衡被拉下床不算,竟然还被泼了一盆的冷水。
所谓女人心毒,他们算是见识了。
宁衡悠悠转醒,抬眼见到月桥,开口就喊了起来:媳媳妇。
可怜巴巴的模样丝毫没让月桥心软,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弯了弯腰:花楼好逛吗?美人好看吗?不止好看还好吃是不是?
这种歪风邪气丝毫不能纵容下去!
宁衡眨巴了眼,好一会儿才明白现在的处境,看着一旁哆哆嗦嗦的美人儿,脸色顿时白了:媳媳妇你听我解释,这并不是我自愿的。
那就是有人逼迫你来的!月桥一口咬定,还扭头看了看门外的陈破羽和罗绽曲,眼角余光满是凶狠。
弟妹,弟妹,我们可是清白的。陈破羽哪里敢承认,尤其见到这弟妹如此凶残的时候,他今儿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谁知道待会会不会被人给揍一顿?
罗绽曲也点头称是。
反正这偶尔认怂也不是甚大事不是?
你们宁衡一脸痛心,简直是误交损友。
行了,少找借口,竟敢逛楼子,信不信我阉了你!这话她可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先前听到时,她险些就让人带着小刀过来动手了。
宁衡与她最是知根知底,知道她不是在说笑,缩着脖子再三保证自己要改邪归正,丝毫不敢有邪念。最后,在月桥不知道满不满意的神情里,嗯了一声,让人把他带走了,跟着的还有整个天香楼里头所有人的注视和同情。
只怕不到明日,整个金陵城就会传遍了宁家少夫人这勇猛无比的轶事。
宁衡不住这般想到。
第173章 笑谈
你听说了吗
唉你听说了吗
我听说了,是这样的
清晨,整个金陵城的人打招呼之后都加上了这一句,问完还神秘兮兮的相视一笑,携手找了个地儿,就开始谈了起来。
哎哟,你可不知道,我侄儿他弟弟
鼎鼎大名的明昭书院里头,也围杵着三三两两的学子,你听说了吗我可是亲眼见到云云,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月余煦进了书院里头,谈论得如火如荼的学子们纷纷闭上了嘴,眼眸却带着好奇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让月余煦莫名其妙的。
平日里有交好的凑了上来,月余煦顺便就问了句:这些人都怎么了,今儿这一路上都是似清非清的言论,需知科举临近,还如同妇人一般多嘴多舌可如何要得?
凑上来的学子脸色有些复杂,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儿道,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问道:你还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月余煦反问。把自己带来的书整齐的放在桌上,撩了撩衣摆,潇洒的坐下。
不是。来人也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倾身朝他斜了斜:你怎不知道啊,外头都传遍了,是你家那妹子的事儿。那语气,格外神秘。
月余煦抽书的手一顿,眸子顿时凌厉起来:我妹子咋了?
来人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嘟囔着:又不是我传的,你别瞪我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随后,他便把月桥昨儿晚夜闯了苏河,大发神威上演了一出何为母夜叉,最后提着焉哒哒的宁小候走了,引得无数书生们痛呼有辱斯文云云一一讲了,这般大的事,都朝头一回有妇人闯楼子,且威风极了,哪里传不出去,只怕多得是人在说她不尊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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