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煦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在旁人碎嘴里隐隐的勾起了嘴角,翻开了昨儿看到的书页,汁汁有味的品读起来,旁边学子讲了半晌,还穿插了无数言论,等他七手八脚的讲完,哪知人压根没放在心上,他哑了哑嘴,只得问了句:你就不说点啥此如家门不幸之类的?
月余煦放了书,看着来人:说什么?该说什么?
作为一个喜欢护短的哥哥,在他看来,反正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宁衡该打该骂,谁让他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
事实上,宁衡也觉得自己冤得很。
媳妇,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宁衡已经在月桥耳边说了这话千百十次了,偏生他媳妇就是寒着脸不发一语。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里狠狠骂着那两个吃了不认账的好友,若不是他们非得要去苏河,非得塞一个什么美人给他,哪里会惹他媳妇生气?
天地良心,依他的醉态,就是美人赤身裸体他也无福消受啊。
他他不就是好了点面子不肯在好友面前承认怕媳妇吗,反正他想着喝醉了,在里头睡一觉也不碍事不是?
月桥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道:是吗?
轻飘飘两个字,让宁衡那真是敢怒敢气不敢说,只点头哈腰的保证,还举起了三指: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们会给我塞一个美人,我真的没碰,你信我!
行吧,我信你。月桥向来奉信眼见为实,昨儿见到的她心里有数,只是心里不舒坦罢了,毕竟歪风邪气纵容不得,她可不愿以后替别人养子女,就如同大夫人安氏一般,养着兰姨娘的闺女,如今养着养着还真添了几分母女情分,这种事情,就应该从源头上下手,只要他在她手心,那这些糟心事哪里会冒出来?
宁衡拍了拍胸脯:你信就行。
月桥侧了脸,定定的看着他:明日你去衙门后定然有许多人嘲笑你,问你事情真伪,你怎么说?
宁衡想着那画面,心里哭成了一条河,但在月桥的瞩目下,他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违逆的说道:自然是他们污蔑媳妇你,你这样勤劳持家,又贤惠异常怎能被人如此传播,昨儿晚上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你,自个儿回来的。
屁,他媳妇这样凶悍,整个金陵城里找不出第二个!
什么温芩、叶十二的,哪里敢跟他媳妇一争高下。
月桥却是摇着头: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是你不承认就否认得了的,这些虚名于我无碍,正好,有了这一出,以后的人行事也有所顾忌了,你出门时,顾着点自己的面儿就行。
反正就是随他怎么吹!
宁衡哭笑不得:多谢媳妇你宽容大量了啊。
正说着,绿芽拿着宁全儿方才递来的帖子进了来:爷,夫人,这是宁全儿递来的,说是小郡王和罗公子派人送了礼过来表示歉意。
一提起这两个没良心的,宁衡顿时咬牙切齿起来:他们两个还敢出现!
行,礼就收了,也派人问问两位公子何时有空,咱们府上给置上一桌,请他们过来叙叙旧才是。月桥接了帖子,翻开看了看,又递回给了绿芽。
请他们做何?宁衡嘟囔道,要叙旧,昨儿就叙了,他可是打定主意要跟他们割袍断义了呢!
叙旧啊!月桥也不理他,出了厢房,让人把谢礼给抬进了库房,登记好了薄册,抬眼看着外头天色之时,还纳闷的问了一句:都这时候了,怎的老夫人和大老爷那儿没来个人厉声呵斥?
跟在身后的小丫头不知该如何接口。
这种事莫非还喜欢被喝问不成?
绿芽那头很快就回了信儿,说两位公子说了,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的,过几日待空闲了定然来府上拜会。
回这话时,陈破羽和罗绽曲正在廊亭上哼着小曲儿、被貌美的婢子簇拥着前后的捶着肩和腿儿,还有那细弱的手指拈着瓜果一口一口的服侍他们用下,确实忙得脚不沾地的。
待又吃了一口,陈破羽眼一撇,服侍的丫头们顿时撤了端着的瓜果盘子,立在一边儿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陈破羽两个的交谈声儿。
五儿那媳妇也太凶悍了些,爷活了这些年还从未见过,此时让咱们过府一叙,想来那一桌是上等鸿门宴吧?陈破羽还记得他见到那冷着脸,俏生生立在那艳俗厢房中那女子时的惊艳,仿若是洛神在世一般,只是那凶狠的表情看过来时,他的洛神梦一下就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一个:惹不起,惹不起。
罗绽曲也点头认同:此时不宜上门。
说来他们此次回金陵城,也是为了寻一门好亲事,只是有了昨晚儿那一出,两人志同道合的扭着家中长辈放出了三个条件。
一、温婉贤淑。
二、三从四德。
三、夫唱妇随。
当月桥听到这条件时,冷冷的笑了起来,同宁衡说道:两位公子一表人才,娶妻真是埋没他们了,要达到这三个条件的,也不用在世家官家里寻,只在伺候的丫头们随便挑一个美人不就得了。
宁衡十分狗腿:就是就是,媳妇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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