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道:好像是两人在争执,但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后来就有人离开了,我分辨不清是什么人,只记得从发髻上看,应该是个未婚的小姐而非妇人,她头上戴这一支不算普通的虫草花样的金步摇,你可以照着这个查一查,就算不是真凶,多一个目击者也是好的。
这也算得上难得的线索了,方同听了也有些欣喜,跟容辞道别后就马不停蹄的继续查案去了。
容辞回去把事情跟王氏说了,这才让她们母女两个彻底放下了心,随后急着商议进宫的事,便打发容辞回去了。
容辞也不在意被这样怠慢,反正见到她们反而会让人心情不好,便也不啰嗦,二话没说回了三省院。
刚到门口,便见朝英并知棋守在门外,见容辞来了便行礼道:请二奶奶安。
容辞诧异道: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去前边伺候你们二爷?
朝英小声回答:二爷方才一直在屋里,说是想等您回来说说话,可能是这几日有些累了,便在榻上睡着了,小的们不敢打搅,便退出来了。
容辞嗯了一声,独自走到了屋里,到了西次间见没人,又走进的卧室,这次就看到顾宗霖侧躺在临窗的小榻上,头枕着迎枕,双膝微屈,一张毯子落到地上,想来是睡得不舒服,翻身所以落下来的。
她本来不想多管,但自己独自坐了一会儿后,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看,越看越不顺眼,忍了好半天,终于暗叹了一声,终于还是起身走到了榻前,弯腰将毯子捡起来,没好气的给他盖在了身上。
容辞觉得自己没法跟他在一起多待了,就去东次间挑了本书来看以打发时间,想等顾宗霖自己醒了再说。
没想到直到她看完了大半本书,低头低的脖子都有些痛了,西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将专为外出见人带的满头珠翠摘下来,现在压得她的脑袋直发沉。等的实在不耐烦了,便将书放下回到卧室里,目不斜视的走到梳妆台前,想先把头发弄清净了再说其它。
刚把乱七八糟的簪环取下来又摘下一只耳坠,正要摘另一只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呓语声。
容辞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一看,见顾宗霖依旧没醒,但呼吸声沉重,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东西。
她皱了皱眉,走到榻前坐下,只见顾宗霖皱紧眉头,咬着牙关,脸上还出了大片的汗水,顺着鬓角和侧颊流下来。
这可不像是做了普通的噩梦,容辞见状吓了一跳,去探了探顾宗霖的额头,发现那里冰凉一片。
她连忙轻拍他的脸颊,却见他眼皮剧烈抖动,但就是睁不开,一副被梦魇住的样子。
容辞见叫不醒他,反而让他挣扎的更厉害了,就一边准备喊人进来,一边拿了帕子想给他略擦一擦流了满脸的汗水,谁知手帕刚碰到他的脸,还没来得及擦两下,顾宗霖便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一点没有刚醒时的迷茫,反而十分警觉,快速转头看向眼前的人,黑色的瞳仁中映出了容辞的影子,下一瞬便狠狠地一缩:
怎么是你?!
容辞一脸懵,不知道他明明是在自己屋里,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想着是不是睡懵了,刚要给他解释一下,却在看到他的双眼时一下子顿住了:
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其中蕴含蕴含着大量的负面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深深地憎恶
这种眼神,这种表情,这种态度
容辞微微眯起双眼,缓缓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正给他擦着汗的手收了回来,略微歪了歪头,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二爷,这是做了什么梦居然被吓成这样?你还能记起这里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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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晋江独发
顾宗霖用力闭了闭眼,像是在努力梳理着什么思绪,再睁开时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他坐起来,摇了摇头,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昭文二年,我自然记得。
容辞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帕子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漫不经心道:是么?我还以为做的梦太真了,骗得您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呢。
顾宗霖沉沉的看着她,与几个时辰之前那略带关切的神态完全不同: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能做什么梦?
容辞对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心中有数了,她此刻对他这个人,对这个地方仅剩的一点耐心也荡然无存,以至于满心膈应的完全不想看到他的脸,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她无视盯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紧迫的目光,重新起身回到妆台前,挑了个从镜中也看不见顾宗霖的角度坐下来,一边摘下耳坠一边道:什么梦只有您自己清楚,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我只知道若您已经清醒了,就应该记得,至少到现在为止,此处仍是我的屋子,您请自便吧,我就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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