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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庶出的能一样么。有人不同意这话:他们家可是有世袭的爵位,讲究着呢,要不是正室嫡出子嗣,将来想要袭爵还要递折子,一旦面子不大被圣上驳回来,几代人的传承爵位就这样断了,换你你能甘心?顾大人不直接休妻已经够给面子了!
    顾宗霖不知他的属下正在嚼舌根,他大步堵在容辞面前,迫使她不得不停下。
    容辞忍着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顾宗霖直直的盯着她:这几日的传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传言?我不知道。容辞一口否认,直接装傻。
    不知道?顾宗霖的眼底泛出冷意:我们和离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除了我好像人人都知道,你说你不知道?
    容辞顿了顿: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本来就没关系了,侯爷还怕旁人知道?
    顾宗霖像是要发怒,可偏偏又忍下来,他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不能公开,除非
    除非我要改嫁容辞与他对视,把他没说出口的话接上。
    她的神情坚定无畏,眼神也似另有意味,顾宗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心底里不能也不想解读她的隐喻,只能下意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辞的嘴动了动,却看周围三三两两的聚了不少人,这大庭广众之下既不好争吵也不好摊牌,实在不是个了断的好地方,便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道:侯爷,现在不是时候,等回京之后,你我腾出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明明和容辞好好谈谈就是顾宗霖想做的事,现在他得偿所愿,容辞的态度还相当郑重其事没有敷衍的意思,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怎么,他的心却慌的很,像是有什么他不想知道的事就要灌入脑中,这种感觉很少见,加上上一世他也仅仅感受过一次就是从丫鬟的哭声中得到妻子死讯的时候
    容辞要去赴宴,没怎么在意顾宗霖的神色就与他擦肩而过,将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锁朱反倒是注意到顾宗霖那难看的表情,走远了之后才道:侯爷看上去不太高兴啊
    是么?容辞道:那真是太好了,他要是高兴我就会不高兴了。
    *
    这次宴厅没有布置在室内,而是按照靺狄的习俗安排在了露天的草原上,虽没有极尽奢华的摆设,但桌案坐席都放置在苏州织造所出金丝绒面毯子上,瓜果菜品也是按照招待外宾的最高规格,不仅不寒掺,反倒多了异域风情。
    靺狄的人先到齐,之后大梁这边也到的差不多了,双方语言不通,只能好奇又警惕的看着对面与自己面貌完全不同的人。
    过了一会儿,谢怀章带着圆圆也入了场,这时大家都察觉到不对了按理说靺狄王和王妃王子应该在大梁天子之前到才符合礼仪,现在皇帝按时到了,靺狄那三人却不见踪影,这就很不对头了。
    底下渐渐起了私语声,靺狄那边的气氛也紧绷了起来,他们本与大梁人有仇,又被打的好几年缓不过劲儿来,现在就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警觉,更何况涉及靺狄王一家。
    容辞在不前不后的地方坐着,她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莫名的不安,想着历年来在梁靺会盟期间出的各种事故,心跳开始加快,只能不断地向主位上看去,确定谢怀章和圆圆平安才勉强安心。
    这时,一队甲卫突然入场,为首的是都督佥事陆知远,他上前给谢怀章请了安,接着到御座跟前低声与他说:陛下,靺狄王子遇刺,现在还在救治。
    谢怀章微微皱眉,随即表情恢复,不动声色的问:现在如何了?
    他是腹部中了一箭,看着严重也流了不少血,但依臣之见,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苍科与王妃忧愤难当,现在还平静不下来,恐怕没心思来赴宴了。
    谢怀章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微微点头:朕知道了,这就去探望,你留下来守着太子和她,别出差错。
    陆知远是谢怀章的心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闻言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
    谢怀章摸了摸圆圆的脑袋,在他耳边细细叮嘱道:父皇有事要先走,你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做。不要淘气,你母亲就在下面,别惹她生气。
    圆圆看了一眼容辞,见她也正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那点要独自招待靺狄人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他乖乖的点点头:父皇快点回来。
    谢怀章随即说了几句场面话,敬了几杯酒就离了场,留下皇太子招待靺狄王公。
    太子在内侍的引导下,从最近的开始一桌一桌的招待来客,他人小喝不得酒,因此杯子里都是白水,每次只是沾沾唇罢了,而这些五大三粗的靺狄人看大梁皇帝肯把他这个嫩生生还没有大腿高的独子留下来,那种因为首领迟迟不现身的紧绷也略微缓解了一点。
    圆圆做的很好,面对对他来说像是小山一样壮硕的异族人丝毫没有露怯,按照规矩一步步的敬完了酒,也没给这些人因为他年幼就轻看他的机会。
    容辞从谢怀章走就觉得一定出了什么事,别人可能觉得他身为大梁天子,象征性的在这种宴会上坐一坐接着马上离席是正常的,毕竟有皇太子是储君,一国之本,他还留在这里就算不得失礼,可容辞了解谢怀章,却知道要不是出了事,他绝不会把儿子单独留下,因此便也一直提着一口气,现在见这个流程顺顺利利的走完了,总算微微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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