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被容辞按回座位上,还想问什么,但看到老太太微微皱起的眉头便只能住口,只有一双眼睛还黏在容辞身上。
郭氏微笑着赞许道:你做的很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受点小伤也是值得的。
这话说得,让温氏憋屈的不行什么立了功受伤也值得,自己的女儿命就这么贱么?
倒是容辞不以为意,她早就知道郭氏是什么人了,要是她现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胜过利益那才是稀奇事呢。
听说你与太子很是投缘,相谈甚欢是吗?
容辞低头到:太子殿下才多大的人,哪来的相谈甚欢,只是说过几句话罢了
这可难说,郭氏笑的意味深长:一个小孩子而已,要哄他高兴还不容易么?若之后再能亲近太子,你可不要错过好机会,多在他身上费费心,自然有你的好处,家里也能沾沾光。
这下连容辞都觉得膈应起来了,她这话关系到圆圆,让她怎么听都不顺耳。
郭氏见容辞眼神淡淡的,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由暗叹这个孙女跟个闷葫芦似的,有了好机会也不知道把握,想到这里又道:还有,你和离的事是怎么回事?
就是处的不融洽,容辞低声道:再过下去也不过是误人误己,还不如好聚好散。
胡说!郭氏斥道:这天下的夫妻有几对是能相亲相爱的,不都是凑合着过的么,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容辞知道跟她是说不通的,别也不在这里纠缠:王夫人也一直不满意我这媳妇,加上一直没孩子现在木已成舟,不能反悔了。
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外头的人都在说是因为你不能生的缘故才遭了婆母厌恶,可你婆婆明明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那天见了我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我们许氏的女儿主意大,你说说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的主意倒真是不小,这样的事也能瞒着父母做主,可真是
她想起被王氏指桑骂槐的事就气不顺:还有孩子的事,你们成亲了这些年统共才处了几天?这样能怀上孩子才怪了。
容辞照样用老一套来对付郭氏,任她说什么都默不作声,怎么戳都不动,让人无从下手,郭氏还想说重话,可顾忌她和太子的关系,不想真的得罪容辞,只能忍着气好言劝道:你说你们当初也是两情相悦才成的亲,可没人逼你们,现在又闹这一出,不是招人笑话么?
两情相悦?容辞忍不住冷笑出了声,她终于没有继续沉默,抬起头用那双波光潋滟不再刻意遮掩的眼睛直视着郭氏:老太太,这事儿当初即便我被打罚的好几天下不了床都没认过,现在也是一样除了与众姊妹一起的那一次,我在成亲前从没见过顾宗霖,更没跟他说过哪怕一句话,哪里来的两情相悦?
郭氏瞳仁一缩,一下子想起了当时顾宗霖险些与许容菀定亲却临时换人的事,这件事早已定性,他们提起来也都是默认就是容辞想攀高枝才设计的,就算是有疑点也不会再去深究,可现在时隔多年,容辞却仍然一口咬定自己没做过,都到了现在这地步,她还有必要撒谎么?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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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领着容辞回了她们的西小院,三言两语把想来缠着姐姐说话的许容盼哄去吃饭,关上门就把桌上的茶具打了个稀碎,怒气冲冲道: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这样阴损的招数竟也能想的出来!
容辞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我都跟他们家没关系了,您就别生气了
不想成亲就打光棍好了,偏要把我的女儿骗过去守活寡,我怎么能不气!温氏激动地掉了眼泪:你就这样忍着受这委屈,怎么不跟我
话说到一半就蓦地低落下来,她一下子跌坐在榻上,精气神都抽了一半去:是我这当娘的没用,你就算说了我这废物也帮不上半点忙
容辞其实就怕她这样子,温氏本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上一世就是心情抑郁才早早去世的,现在容辞又见她这样消沉,心中便很不好受,踟躇了一会儿忍不住透露了一点:娘,其实和离这事
提起这个温氏更是伤心,不等容辞说完便哽咽道:这样还有脸要跟你和离,让你白担了个嫁过人的名声,再嫁能有什么好人家,你今后可怎么办啊,等我一死,一个人孤苦伶仃
容辞见她越想越远,也越想越离谱,顾不得犹豫了,直接道:和离是我主动提出的,娘,若是我是说若是有一个男子不是龚毅侯,他、他跟我相处的很不错
温氏的哭声顿时停住,她猛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容辞有些吞吞吐吐:嗯就是那个意思
温氏三两下将眼泪擦干,把容辞拉到身边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仔细跟我说说,怎么就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你是因为他才想要和离的吗?
其实并不是,但此时被温氏灼灼的目光盯着,容辞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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