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寅时:“你是跑到邻郡打听去了?”
小厮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是小的错,其实本来可以早些回来的,只是……”怕透露消息,没有多派人去打听。
“别废话了,说说你打听到什么。”
小厮:“那位夫人才来京都不久,小的打听到的不多,只知道她姓傅,带着女儿住在城北一座宅子里。”
孟寅时:“没了?”
小厮咽了咽口水,“小的明日再派人去仔细打听打听?”
“行了,你退下吧。”孟寅时又加了一句:“别说漏嘴。”
小厮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放心离开。
门被关上,孟寅时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些。
他走到铜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在宫中时,不少宫人私底下说姐姐受父皇宠爱是因为两人的母妃,可孟寅时知道不是。
他和姐姐一母同胞,可是父皇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他的名字也取得随意。之所以叫孟寅时,仅仅是因为他是寅时出生。
姐姐受宠倒不如说是因为她长得像父皇。姐姐肖父,相貌明艳出众,他不像父皇,姐弟俩也只有站在一起时看得出几分相似。
可今日他见到一个眉眼同他相似的女子。
孟寅时心中激动,恨不得此刻冲到公主府告诉姐姐这个消息!
他有种直觉,那个女子肯定同他们有关系。
可他强忍住了,因为这是他和姐姐缓和关系的契机,绝不能有一丝差错。
孟寅时忍着激动洗漱入寝,然而这一夜,他也睡得不踏实,第二日,他早早买了糕点,直接进了宫。
……
因太子代理朝政,后宫妃嫔皆深居于各自宫中,往日百花争艳的后宫沉寂下来。
孟祈同妻子正在长丽宫中殿与慧妃说着话。前两日妻子查出有孕,如今储君已定,他想带着母妃妻子前去封地。
慧妃自然不能答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父皇身子养好些,不久就会回京,母妃怎能随你去封地?”
孟祈抿了抿唇,只觉得头疼。
储君已定,他作为曾经的皇位竞争者,怎么能一直留在京都?不论是为了朝政安稳,还是为了王府众人,他都应该将前外封地的计划提上日程。
可他也不想将母妃留在这里。
慧妃:“母妃是要看你父皇在何处的。”她想了想,继续道:“而且端元和寅时都还没成婚,万不能听你的。”
“到时回京便是。”
慧妃瞪他一眼,“那你父皇呢?”
孟祈哑口无言。
祈王妃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母子俩说话。
下一刻,宫女快步前来禀报:“娘娘,七王爷来了。”
慧妃欣喜道:“还不快迎进来。”
片刻后,孟寅时就到了。
见着殿中的人,他有些惊讶,连忙微躬身子请安,“慧母妃。”
“三哥,嫂嫂。”
孟祈:“早知你今日要来,我便邀你一起了。”
孟寅时笑着点了点头,送上特地买来的糕点。
慧妃忙让人取出摆上,又看向他,“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只是点小东西……”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祈王妃悄悄扯了扯身侧人的衣袖,夫妻俩对上眼。
在坐的也不傻,哪里瞧不出孟寅时此刻的心不在焉。
孟祈当即道:“母妃,府中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府了。”
慧妃:“你有事就回吧。”
孟祈看向孟寅时,“你陪母妃多坐会儿。”
孟寅时心中暗喜,面上却诧异道:“三哥这就走了?”
孟祈觉得好笑,并没有拆穿他,看向妻子:“走吧。”
夫妻俩离开前还很有眼色地叫走了在殿中候着的宫人。
殿中很快就只剩下两人,慧妃就等着他开口,然而她没想到下一刻孟寅时就跪在了她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小七,你这是做什么!”慧妃情急之下叫出了他幼时的称呼。
孟寅时:“儿臣有事相求。”
慧妃伸手拉他起来,结果孩子大了,她根本就拉不起来。
“你倒是先说什么事,万一我也没法子呢?”
孟寅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结结实实地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你先起来!”这么一直跪着像什么。
“慧母妃先答应。”
慧妃深呼了口气,“你起来。”
见他还不动,她只得认输:“起来,我先应下。”
孟寅时只当她答应了,迅速起身。
慧妃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说有什么事要求我?”
孟寅时心中酝酿了片刻,问道:“慧母妃,能同我说说我的生母吗?”
慧妃脸色大变:“谁在你面前说闲话了?”
孟寅时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想知道。”
慧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见他执拗的模样,只觉得为难到了极点。之前同端元就是因这事生了嫌隙,没想到今日小七也来问他。
可对于两人的生母,陛下向来讳莫如深,她哪里敢犯忌讳。何况她同其虽在王府,实际上见面极少。
今上当初有多宠那位侧妃?那几年只有端元和寅时血脉出生就能看出,可侧妃摔倒时,她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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