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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勍将手中信函折起,头也不抬,淡淡开口,我手中公务还未处理完,阿晚把东西放下,先行回去歇息罢。
    薛亭晚见他这副冷淡模样,心中生出一阵不服气来,虽说她今晚没有盛装打扮,可自持美貌过人,他可倒好,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
    薛亭晚樱唇微抿,放下茶盏,不管不顾地地行到书桌之后,往男人腿上一坐,一双玉臂揽上男人脖颈,我不回去。今晚可是七夕之夜,淳郎要我独守空房么?
    裴勍放下手中书信,垂眸幽幽望着她,没有言语。
    正值夏夜,天气燥热,因着男子血气方刚,松风万壑阁里设着座一人高的冰雕,体感比屋外凉爽许多。
    她生的冰肌玉骨,白皙照人,此时两人亲密相贴,只隔着一层单薄夏衫,叫人怎么抵得住这满怀的无边艳色?
    薛亭晚见男人不说话,一双杏眸泛上温润水光,又捋了广袖,伸了皓腕叫他看,方才我亲手为淳郎煎茶,手腕上都烫出了个泡呢!
    裴勍靠在椅背上,抬眸去看,果然见那纤细皓腕上有一点铜钱孔大小的红痕,当即伸出大掌握了玉手,在泛红处轻轻摩挲了下,这些事情交由下人来做即可,阿晚何必亲力亲为。
    薛亭晚咬了樱唇,委屈道,因为淳郎生气了啊。我要来哄淳郎,自然要拿出点诚意。
    说罢,她拉着男人袖子摇了摇,淳郎为什么生气?
    裴勍避而不答,伸手挑起她肩头的一缕秀发,状似无意地发问,方才延辉殿中,你叫太子什么?
    薛亭晚一愣,好生回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叫他太子哥哥啊
    裴勍闻言,一张俊脸冷的结冰碴子,大掌陡然握住她尖俏的下巴,声音如腊月寒霜,薛亭晚,你再这么叫他一声试试。
    裴勍在人前多高冷出尘,唯独对她和煦温柔,两人从相识到现在,薛亭晚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冰冷阴沉、怒气外露的模样。
    薛亭晚被他猛地握住下巴,吓得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当即噗嗤一笑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这也能吃醋!
    薛亭晚幼时称呼太子太子哥哥,后来长大了,因着男女有防,平时多以殿下相称。方才在延辉殿中,薛亭晚满心歉意,只想着如何安慰太子,一时将幼时称谓脱口而出,自己也不曾发觉。
    薛亭晚哭笑不得,望着男人的冷脸,软着嗓子道,淳郎误会了!方才延辉殿中,我并非有意和太子亲昵,我们在御前一同长大,如今太子因我而愁肠不解,我心中深感歉意,便想开解他一二,好叫他放下心结,这才一时大意,将幼时称谓脱口而出。
    淳郎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夫君?好夫君?
    裴勍听了这番坦白,心中隐怒已经散去了大半。其实,他在意的并非是薛亭晚对太子的亲昵称谓,而是在意她和太子相识于幼年,比他早了整整十几年,在意她方才在延辉殿中面对太子的时候,无意流露出的温柔体贴。
    裴勍并非情绪外露之人,以往二十多年,除了生离死别,鲜少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可自从到薛亭晚,这二十多年的冷静自持不知不觉便崩溃于无形了。
    见男人不接招,依旧一脸冷如冰霜,薛亭晚趴在他怀里,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一路往下,拿贝齿磨了磨他的喉结。
    这滋味儿几乎等同于蚀骨,裴勍浑身一僵,修长的手在雪臀上轻轻拍了下,眸色暗的吓人,起来,这样成何体统。今日的公文还未看完。
    薛亭晚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在一下一下亲着他,娇娇反问,我好看还是公文好看?
    当然是她好看。
    裴勍已经绷不住了,嗓音满是隐忍喑哑,薛亭晚,你胡闹什么?
    薛亭晚是个利落性子,闻言当即直起身子,不满道,我才没有胡闹,是淳郎在胡闹。我已经解释过了,淳郎还不原谅我,准备记恨我到什么时候?夫妻没有隔夜仇,这回是我有错,给淳郎弥补便是了!
    薛亭晚出嫁之前,宛氏和宛老太太便再三叮嘱过她,若是夫妻俩生了误会不及时澄清解决,一拖再拖下去,定会越来越糟,不仅减不清理还乱,还会生出许多无中生有的问题。
    处理夫妻之间的事儿,最忌讳拖泥带水,意气用事。话又说回来,男人嘛,无论什么年纪都是孩子心性,总是要女人哄着些的。
    裴勍听了这话,启唇道,弥补?阿晚准备怎么弥补我?
    薛亭晚当即捧住男人的俊脸,往那薄唇上重重一吻。
    裴勍浓眉一挑,面上无波无澜,就这样?
    薛亭晚美目一翻,暗道了一句得寸进尺,一边儿吻着薄唇,纤纤玉指顺着男人的喉头往下滑,光这样还不够,檀口中还绵软唤了声,勍哥哥呀。
    裴勍当即暗了眸子,一把将人按在身后的金丝楠木书桌上,附身便罩了上来,声线低沉喑哑,你唤我什么?
    我唤你勍哥哥啊。
    薛亭晚娇娆一笑,杏眸里眼波流转,如话本子里的精怪女妖,要拉谪仙下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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