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奴婢今晚去看看?杨女官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她与清雅有着同样的好奇,想不明白亲母发生重大变故的情况下,婉莹竟一直不闻不问。
你且去吧,小心些。清雅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于顺利,而柳氏自从被老夫人告知压根儿没怀孕之后,竟呆愣的任由其摆布,即便是受惊过度,也与柳氏一向不服输的性格太过相悖。
待杨女官走后,小兰伺候着清雅洗漱,之后便被打发去了外屋歇息。
清雅躺在床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捋猫毛儿,眼神空洞茫然,突然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做些什么。
从她清醒的那刻开始,便想着一定要为母亲和自个儿报仇,可现在柳氏被禁足了,而后呢?她能做些什么?还有那个婉莹,今日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些问题萦绕在清雅脑海中,思绪不停换来换去,惹得她一阵恍惚,迷迷糊糊的竟就这么睡下了。
穆瀚宇早早的就待在远处观察着,待清雅睡着后不久,才轻手轻脚的从窗子跳了进来。
本来趴在清雅怀中的小猫儿瞧见了自家男主人,便一跃而起,跳入了他的怀中。
主人,腓腓今日差点儿就被打死了,嘤嘤嘤~~腓腓想着白日在柳氏院中的危险,委屈的蹭了蹭穆瀚宇的胸膛。
知道怕了?你这所谓的女主人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保不住,你确定要一直留在她身边?穆瀚宇眼神宠溺的点了点小猫儿的耳朵,随即瞥向了一旁睡的正香的清雅。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儿防备心理都无,刚刚小猫儿跳起的动作不轻,甚至扯动了她的衣袖,可她呢?却只是随意的换了个姿势,便又继续沉睡。
怕什么?你不一直搁边儿上看着吗?腓腓丝毫不担忧,除了信任清雅之外,就是感应到一里之外的穆瀚宇早在南宫宏远出言想将它拖出去之前,便已经待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它和女主人了。
虽然一人一猫若需对话则受着一米之限,可感应彼此则只需一里之遥即可,真真是方便的很。
穆瀚宇:
他的确就在边儿上看着,当时接到侍卫的禀告,他心急如焚的赶来,生怕晚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腓腓,就像当年她出去游玩儿,结果一回宫就发现母妃已经再无声息。
当他看到清雅和腓腓安然无恙的时候,整颗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终是归于平静。
只是不知,那份担忧,除了腓腓之外,是否有着清雅的原因。
主人,其实我觉得姐姐挺可怜的。她也是生母被人害死,而今却因着顾忌坏女人腹中孩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等着,哎,姐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若是没有主人在身边保护,真真是不知道往日的日子该怎么过。腓腓表情哎哎,似乎发愁闺女嫁不出去而要强行塞给二皇子的老母亲一般,听的穆瀚宇心里一阵无奈。想想三皇子也是那般温文尔雅,比自个儿冷淡的性子不知道好了多少,怎的腓腓就认准了他和清雅是一对儿呢?
好了,别闹了。穆瀚宇将小猫儿放入它的专属小窝中,而后在离去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清雅,随即才慢慢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次日,杨女官将查明的情况告知清雅,二人皆是没想到,婉莹那个女子竟然可以狠心至此,生生的将自己腹中的孩子打掉,就为了参加下月的百花宴。
难怪昨日柳氏闹成那番样子,婉莹都未曾露面,原来如此。清雅将小猫儿抱在怀中,想着婉莹院中失去的也是一条生命,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不曾想过要害那个孩子,可没想到婉莹自个儿却
小姐,如今情形,不若咱们便将庶小姐的事情告知老夫人。她那般注重南宫府的名声,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杨女官本以为,之前自家小姐不愿意动婉莹,不过是因着那腹中无辜的生命,可如今已然没了妨碍,自然应该好好报仇才是。可清雅略微思量,却摇摇头道:
暂且不说。
小姐?杨女官惊讶的瞪大双眼,实在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次又在顾忌什么。
清雅安抚性的拍拍杨女官放在桌上的手背,将昨日柳氏的反应在脑海中又细细想了一遍,才缓缓开口:
昨天柳氏那般束手就擒,我总觉得有些意外,按理说,即便她被发现假怀孕,也定然要闹着让爹爹袒护才是。可昨日,她却没有。是以,我心中总有些担忧,生怕她有什么后招,而昨日的坐以待毙,不过是为了麻痹我们而已。
杨女官起初确实没想到这个点,此时经清雅一点拨,便瞬间明白了什么,想想之前已然做好了万全之策,自是不怕柳氏她们反咬一口,这才略带歉意的跟清雅致意:
小姐,刚刚是奴婢着急了。
因着柳氏被禁足,婉莹在她院子静养,清雅难得清静了些日子,等待庶母出招的空挡,杨女官依然夜夜跑去惊吓柳氏,而白日,则陪着清雅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儿去了街上。
二人不时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求着地理优势尚可、而清雅足以支付银子的店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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