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摇了摇头。
傅景之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轻拍着她,让她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
“别怕,都过去了。”
不?多时,厨房端来了一碗安神?汤,枝枝却又皱紧了眉头,眼神?撇了过去,抗拒意图很明显。
傅景之无奈的抬起汤匙,温声哄道?:“你就?吃一点好不?好。只要你吃下去,我什么都依你。”
男人平生没哄过人,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
最后也不?知道?是真?的奏效了,还是听烦了,一碗药总算是喝完了。
直到又哄着床上?的小人儿?睡下,傅景之才轻巧的出了屋子。
屋外的春至回禀道?:“主子,袭击夫人的并非是礼部尚书的人。”
傅景之抬头,眼底尽是寒意。摆明是不?信,以为他们在为自?己狡辩。
春至实话实说道?:“礼部尚书的人在后山已经处置干净了。这次伤害夫人的,是当地的果商和茶商,本来只是派人想吓唬一下夫人的。”
傅景之冷笑:“只是个做生意的就?如?此猖狂,看来有一些事确实该好好管制管制了。”朝廷对于商法的管制一直不?严格,各地还有官商勾结,这些都是问题。
春至知道?主子动怒了,将?证据送上?去就?道?:“这些事属下立刻去处理。”
人走了,傅景之开门回去,一进?屋就?瞧见,床上?的小人儿?已经醒了。
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弱弱的问他道?:“你去哪儿?了?”
“就?在门口。”瞧见她赤足站在屋子里,他两步到了她身前,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下来干什么,地上?寒凉,过两日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要闹肚子痛了。”
枝枝在月事前后偷吃凉物或者受凉,就?会腹痛,这是底子弱,一直调养已经好多了,并没有这么娇气,只有他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又被塞进?被窝,枝枝才道?:“我的两个丫头呢?”
当时她没有别的办法,马拖着马车行驶的越来越慢,如?果再过一会儿?,几个人都会有危险。所以她才冒险。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她被救下来了,也不?知道?两个丫头如?何了。
傅景之道?:“已经救下来了。我也已经向陈府和徐府说了,你这两日忙,过两日再回去探望他们。”
听到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枝枝才放心下来。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傅景之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
他起身去了桌子上?拿过来了一本小册子,道?:“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枝枝兴致缺缺。
然而他刚开口念,枝枝就?惊奇的微微瞪大双目。
这是她两年前在京城看的一个话本子,当时她很喜欢,后来那?个写话本子的却断写了,活生生的没了结局,让她遗憾了很久,在等待的过程中还小小的生气过。
如?今他竟然都给她弄到了。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她对前文已经模糊了,还是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消磨了热情。
如?今这个故事,突然就?没意思了。
男人读的磕磕碰碰,毫无感情。
枝枝的药劲也上?来了,小声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的眨了几回,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次,为了不?吵醒他,傅景之靠在床头,许久都没变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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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景之的这一间别院的景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院子里一草一木,尤其是砖瓦布置都有一种悠然温和的气质与之相随。
枝枝闲来无趣,便想向傅景之辞行,要了她的两个丫头回家。
刚出屋子,就?看到一个木头一样的男人上?前道?:“夫人,您想去哪儿?,属下为您带路。”
这个男人正是枝枝熟悉的面孔,看样子应该是冬至。
但是此刻的陈南枝应该不?认识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卫,所以枝枝保持了距离问道?:“江濯呢?”
冬至回答道?:“主子在书房。”
既然在书房,肯定是在忙了。
枝枝也不?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不?想呆在屋子里,又不?能去书房寻人。只能道?:“有没有离书房近一点,又可?以散心的地方。”
她可?以去那?处等着,待傅景之出来,就?辞行。
冬至道?:“夫人请跟我来。”
跟着他去了一个亭子里,四周风景宜人,有着强烈的扬州本地特色,亭子四周还有轻纱遮住过于强烈的日光,凉爽舒适。
亭子里有准备好的点心,都是她的口味。
枝枝坐在亭子里喝茶吃点心,还有小厮送进?来的话本子,倒也惬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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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傅景之坐在砚台前,抬头问道?:“你可?做好决定了?”
谢回收起了眼底的嘻嘻哈哈,认真?的回道?:“自?然是想好了。我一个大好男儿?,忠勇侯府的谢小侯爷,武将?世家,祖辈战功赫赫,总不?能在我这一辈断了勇,成了一个只有忠良的废柴吧。上?战场,杀敌为国,建功立业,不?就?是我的责任嘛。”
其实这场战事刚起,傅景之就?想到了谢回。虽说这小子平日里惯干些招猫逗狗的闲事,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武略,朝堂上?的大将?军都不?及。而且他的头脑灵活,没几个人能玩得过他。也是最适应复杂的边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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