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三爷大难不死,必是福气高照,<但明玉有时细想,仍会惊怕。您想,若是三爷当时有武功傍身,哪里会轻易让人得手。他招来的护院身手再好,也不是他的,总不能十二个时辰都护着。因此妾身想,不如让三爷自己学些防身的功夫吧……那凶手……不是还未捉拿么……”
这话惊的孟氏也是一身冷汗,蹙眉想想,“防患于未然确实好,只是……”
明玉见她已是十有八丨九同意,又道,“爹那么疼三爷,也定会同意的,就看娘怎么说了。”
孟氏叹道,“当初不愿让他学,就是怕他的心野了。我知他跟护院玩闹时有偷学些,老爷跟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将他逼急了。可现今要认认真真的学,只怕……。”
明玉笑意淡淡,“可如今的三爷已不同往日。”
孟氏点头,“也确实是。我先与老爷说说,倒不一定能成。”
明玉忙代齐琛谢她,孟氏又道,“你上回与我说,想去为你爹娘上香的事。”
明玉睁着明眸看她,清明已过,齐家祖先已祭拜过,后来陆续发生了些事,又怕家翁不满她新妇进门就想回娘家扫墓,因此一直未说。这次说了,果真迟疑没有当场应答。
孟氏接着说道,“这出了嫁的女儿,本是不能扫娘家墓的,只是念你爹娘只得你一个女儿,我们又是讲理的人家,老爷也应允了。待哪日嵩元歇息,你们且早去早回。”
明玉大喜,立刻起身谢她。若是再不去,爹娘的坟头当着要被青草覆顶了。
齐承山虽然总是斥责孟氏,但也是相伴多年的妻子,在外是严夫,但没下人在的时候,待她还是和颜悦色体贴的。孟氏也就由着他在外头对自己大呼小喝,私下知他脾气就好。有她出马说,齐琛要学武的事思量一番,也同意了。
夜里齐琛回来,明玉便将这事告诉他,已吩咐了孙护院,待他有空便去学,就在院子里。
两人如今才算是新婚,初尝如胶似漆,只要不太疲累,睡前总要亲热一番。这晚擦拭干净身子,都觉疲累。
明玉枕在他臂弯下,打了个呵欠,揉揉眼道,“前两日问了母亲,能否去给爹娘扫墓,今日母亲答应了,只等着三爷您得空。”
齐琛想了下日子,说道,“四天后有空。”
明玉心满意足,她手里有钱,成婚后齐家长辈给了不少见面礼,每月去孟氏那领到的钱又多,全放在小箱子里,她和齐琛一人一把钥匙,齐琛不怎么使钱,更也不过问,她倒也攒了些银子,想着到了那日多买些祭拜的东西烧去,好让爹娘在地府里过的痛快些。
这日吃过早食,下人送了张请柬来,趁着初夏放晴,余国公府的媳妇赵氏邀明玉去游园。
赵氏也是去年进门的,做姑娘时便爱玩,如今也是隔三差五邀一众小姐夫人游园赏景,冬日围炉烧小酒,春日踏青漫歌舞。春时刚过,夏景初来,四处晴朗生机,自然是要好好玩的。
明玉得了孟氏应允,便梳妆出门。本意不是为了玩,而是多认识几个官夫人官小姐,待日后齐琛入了仕途,也好为他探听些消息。她并不觉事事念及往后会累心,若让她安安稳稳的躲在齐琛背后,才最让她不安。
到了余国公府,下人来迎,说已经有几位夫人小姐来了。明玉问了是哪几家的,下人一一说了。
赵氏方才投喂鱼食,被摆尾的鱼溅湿了衣裳,回屋换去了。明玉进去时,也没见着她。见了几个陌生的女人在小亭那说的起兴,明玉轻步上前,见她们说的兴起,便没有插话。一旁的下人已经请她入座。
那说话的是个姑娘,面庞白净,一双凤眼明亮稍带娇媚,声音稍低,“我便说那日真有鬼怪在,否则怎会那样诡异。”
一人笑道,“休得胡说,能有什么鬼怪,分明是人比鬼可怕罢了。”
凤眼姑娘撇撇嘴,“那为何一连两人都起死回生,齐家三公子,孟家二公子。”
明玉心里一个咯噔,原来几人讳莫如深说的,是那日鹿山狩猎场的事。她抬手拿了些点心,放嘴里慢慢吃着,便不会有人在意她为何没说话了。
那日的事她早就想寻法子问问当日和齐琛一同狩猎的人,指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可那些人都闭口不言,根本无法探听。
一个年轻妇人笑道,“你倒是还惦记着这两位公子呢。”
凤眼姑娘红了脸,“谁惦记他们了,一个风流胚子,一个木讷公子,稀罕。”
众人笑笑,“如今风流胚子成了亲,和亲王定不会让你嫁去做妾侍,更不会为郡主拆人姻缘。而那木讷公子如今听说聪明起来了,清月郡主倒是可以考虑这门亲事。”
明玉这才知道这凤眼姑娘竟是和亲王家的清月郡主,和亲王和圣上是一母同胞,身份尊贵。王妃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千宠万爱,所幸清月郡主性子并不娇纵,只是说话耿直。
有人笑道,“齐三公子和孟二公子都是皇城出了名的俊朗人,难怪清月郡主会记挂。”
清月连啐两口,“都说本郡主不稀罕。”
众人打趣完,又有人道,“不过倒也奇怪,齐三公子遇刺变成痴儿,孟二公子却变成聪明人了。”
气氛微微一顿,一人又道,“那孟二公子是出了名的胆小,可听说自那事过后,怔了两日,却变的胆大聪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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