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有了更确切的消息才是。
徐嬷嬷也不再坚持,昭璧公主到底是年轻,有些事情看不透,而公主不是纪太夫人,有些话她只能点到为止,至于能不能想明白就是听的人自己问题了。她转而汇报起当日府上的情况。
林羽乔瞧着徐嬷嬷嘴唇张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心中翻江倒海。
在这个时代,为丈夫纳妾本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正室夫人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她与江夏王是那样微妙的关系。只是,她心里堵得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大概是不喜欢他瞒着自己这件事,好像不信任她似的吧。
林羽乔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该做正确的选择,就算这事不好贸然插手,至少该暗示一下江夏王表明态度。她未能得偿所愿,不代表她就该碍着江夏王和扶盈有情人终成眷属。
派人去打听江夏王所在的丫鬟却带回消息,这几日江夏王基本没有回府。林羽乔只得让沐桐去找了卫姜传话,待王爷回府了知会一声。前脚沐桐刚跑了这一趟,后脚扶盈便来了幽涧园求见。林羽乔和沐桐闻讯相视一眼,情理之中,却有些意料之外。
沐桐嘱咐菡蕊去准备茶水点心,伺候着林羽乔梳洗换装时嘟囔道:她倒是沉不住气了。
扶盈一向深居简出,从来也不来幽涧园走动。此来八成是为了孩子。林羽乔叹口气,她先前对扶盈有几分好感,可如今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强打精神道:说这些做什么?
早知如此,稍晚点再去找卫姜。
有什么区别吗?那孩子在,她来不来,我也该去找王爷说清楚。你这么大情绪,小心一会儿冲撞了人。林羽乔拍拍她,强作轻松地道,我的事情你最清楚,王爷既待我不薄又于我有恩,于情于理,我也该去。如今她来了也好,我了解了其间的原因,与王爷说起来也好拿捏。
沐桐只略略垂了点头,没再说话。
扶盈由小樱陪同前来,事件过去没多久,小樱气色好了很多,那股小鹿般的怯弱感荡然无存,看来扶盈待她不错。扶盈也是迥然不同了,却并非外观或是气色的改变,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柔和感,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在那日剑拔弩张地与敬娥对峙。
林羽乔觉得,大约是身边有了那孩子的缘故。
双方见过礼,扶盈在客位上坐了,寒暄闲话几句过后,她开口道:当日玉簪一事,公主还了小樱清白,可我二人却一直没来道谢,我不太懂府内的规矩,可也知道这实在很是失礼。只是,王爷于我有些,我不便前来,担心反给公主惹了麻烦。这才拖到今日,带了小樱来向公主谢恩。
这话中之意若让有心人听来不免会觉得嚣张了,可林羽乔见她满面歉意,态度诚恳,倒也不以为意,她示意沐桐拦住二人,道:清者自清,算不上帮忙,姑娘不必挂心。倒是小樱姑娘受了不少委屈。
公主赤诚心肠,若无公主,小樱必遭陷害,此恩不能不谢。
林羽乔见她如此,也不便再坚持,待两人磕头谢恩后,道:姑娘的心意我明白,总算小樱搬到了雨竹园,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托公主的福。
林羽乔笑笑,也不与她继续客气,道:姑娘今日不止为了此事前来吧?
确有其它事相求。扶盈脸一红,觉得有些难以开口,抬头见昭璧公主目光温和,丝毫不为自己的吞吐犹豫所动,心情也跟着平静了几分,声音却还是不自觉的低了许多,我想请公主劝劝王爷。同意我离开王府。
最后几个字一出,林羽乔和沐桐都惊住了。这与她们所想恰恰相反,怎么是要离开王府?林羽乔下意识地重复道:离开王府?
扶盈点点头,神情十分坚定。
林羽乔一时语塞,就听沐桐已道:姑娘可不要说笑,府中上下谁不知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怎能让公主去说这种话?
扶盈苦笑一下,犹豫片刻,道:我也不想劳烦公主,只是我已反复与王爷透露离意,可王爷总是避而不谈,我实在是不得已,所以才想到求公主劝说王爷。
难道这几日江夏王心事重重就是因为扶盈要离开?可那孩子呢?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林羽乔冷静下来,思路也清晰了一些,是不是拿自己当枪用,就看她会不会主动告诉自己内情了。
姑娘来王府也有段时间了,怎得忽有此意?
扶盈显现出为难的神色,终于还是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不瞒公主,我的孩子找到了
我的孩子?这么说倒像是那孩子跟江夏王没关系。林羽乔十分诧异。
扶盈看到昭璧公主的反应并不奇怪,毕竟王府之中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对她难免有诸多猜想,她娓娓道来:我本是西鸠国人,家父在边境经商,因为常和越国人打交道,就结识了先夫,成亲后我跟着夫君到越国定居。扶盈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可北疆战乱,我们一家离乡逃难。我与夫君、孩子走散,我幸得王爷部将相救才活了下来,后来得知夫君已被突鹄军队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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