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旁。
林娇婉的屋内。
魏珩依旧一身来不及脱下来的铠甲。
他身上隐隐还带着多日未曾洗澡的酸味加上血腥的味道,不说别人了,魏珩自己也知道一定是难闻极了。
但是偏偏的呢,从花厅到林娇婉的闺房里这一路上,他家小娇贵就这般拉着他的衣袖,丝毫未见得有要松开的迹象。
娇娇我如今身上这般脏,不如魏珩他一到了林娇婉的闺房里头,就显得自己的手脚有些无处安放,毕竟如今他家娇娇已经是大姑娘了。
自从林娇婉十岁之后,魏珩便开始注意男女大妨,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会在院子里头等着。
哪怕就算是夜里想念她想念得极深而夜不能寐,他最多也只是偷偷的溜上房梁,在房梁上方睡一夜,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再偷偷的溜出去。
所以像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出林娇婉的闺房,对于魏珩来说倒是真的微微有些不习惯了。
不想他这般哑着嗓音轻轻一叫,前头才堪堪止住金豆子的小娇贵,又看着魏珩哭了出来。
林娇婉实在气不过,抬手正要往魏珩的肩膀捶去,不想她又想到她自己五年前一拳头下去把魏珩给捶出血来的事。
于是那娇娇软软的拳头举在了半空中,一时间不上不下的。
魏珩看着林娇婉的动作他眼尾闪过一丝笑意,抬手轻柔的握着小娇贵的拳头哑着声音道:娇娇要是心里头难过,你说出来便是,不必这般憋在心里头,娇娇的身子骨如今好不容易养了个九成九的好了,你再伤了身子我可受不了。
这时林娇婉才崩溃的哭出声来。
她眼眶,眼眸深处竟是控诉的神情:魏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们来赤都郡城的路上,晃晃悠悠三个月的路程,一路上数次伏击狙杀我都不怕,因为我知道有你在!可是
林娇婉抬眼死死的盯着魏珩:可是到了赤都郡城还不出一个月,你的伤还未曾全部养好,你便失踪了,这一失踪便是整整一年零五个月!
这一年零五个月的日日月月中,我每每从梦中惊醒都是你浑身是血的从死人堆里如地狱般的恶鬼一样爬出来的场景。
后来你回来了,我以为没事了,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跑到了我父亲那处,隐姓埋名从一个士兵开始做起
林娇婉死死的揪着魏珩的衣袖,她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双目赤红盯着魏珩道质问道:魏珩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
林娇婉忍了又忍。
她终于结合前世的一切,把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想法给说了出来:魏表哥,你是不是想要那个位置?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除了这些我再也想不道你为何要这般。
泪水模糊了双眼,林娇婉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她抬袖胡乱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看着魏珩质问道:只从那次你消失后,你便经常失去消息你别以为我真的傻。
我只是装作不知而已,但是就像这三个月一般,虽然每七日我依旧会收到你写好的信件,但是按照你的话我细细的分析,我便会发现这些东西你又是早早的就已经写好了的,你舍不得让其让人模仿你的笔记给我写东西,便早早的就把要说的都写完的。
但是!
林娇婉泪眼朦胧,哭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她忍了五年的怒意这一刻终于喷薄而出,她声音尖锐道:魏珩你千算万算,你怎么也算不到天气是怎么一回事,我与你相识了这些年,我就算真的是个蠢笨如猪的人,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是不是提前写好的!
然后我后头又去药房里找了钟爷爷,钟爷爷他果然不在,只要你一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是不是钟御医就要去嘉峪关那处守着,以防你若是真的有了重伤,能有个厉害的圣手能救命!
我魏珩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声音如鲠在喉,却是张了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抬手要抚上身前女孩的眼睛。
然而!
林娇婉却是果断的后退一步夺过魏珩伸过来的手: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你究竟在做什么!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也在所不惜么?
魏珩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要如何跟林娇婉解释的。
因为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魏珩的眼眸深了深,看着一步步后退,似乎就要马上离他远去的女孩。
魏珩的心里头就跟又无数把尖刀同时往他心窝子里头捅去一般。
娇娇魏珩不自主的上前一步。
正要伸手
然而林娇婉却是白着脸后退一步,她看着魏珩眼中是心疼又是抗拒,更是无助:魏珩!无论你做什么!你终究是要给我一个理由的!否则!否则我父亲母亲哪怕真的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及笄后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除非是我死了!林娇婉看着魏珩一字一句说道!
这几个字就如同世间最毒的毒\\药\\,魏珩如无助的孤狼一般,嘶叫一声,他红着眼眸死死的盯着林娇婉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让你死!娇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