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头才将将与林娇婉认了手帕交的三公主萧玉婵。
此时只见她眸光冷厉的看着眼前面色转瞬间阴沉的二皇子:二皇兄你这是作何?这林三姑娘可是本公主罩着的人,你这做派莫要明日我便告了父皇那处去,林三可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姑娘,不是你府中侧妃那等放浪形骸的贱人,我劝二皇兄自重!
二皇子眼眸一闪,他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人,看着林娇婉:娇婉姑娘,本殿可是听了府中老太太身子不好的消息特地请了神医过来给府中老太太诊治的,还望娇婉姑娘考虑清楚。
考虑清楚么?
她如今也不过是故意把大老爷引出来后在这花厅里拖延时间罢了,不冉她也没必要就这般又是打杀婆子又是亲自动手打了顾嫣去的,不过是为了吸引那些人的目光罢了。
至于特地被她请来的三公主,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个镇场子的人在。
这时候似乎是特地为了打那二皇子的脸面一般,却是万妈妈匆匆从屏风那头的寝居里头跑了出来,老泪纵横道:老太太!老太太醒来了!
这一句老太太醒来,就宛若平静的湖面被投掷了一块大石下去一般。
林娇婉也顾不得那二皇子阴毒了眸光了,她提着裙摆便心急如焚的往里头冲去。
那二皇子正抬步要跟上前去呢,不想三公主一个错身挡在了二皇子的身前。
她看着此时已然空旷的花厅,便也就不掩饰了,直接看着二皇子厌恶道:二皇兄,你最好对林三收起你心里头那些个龌龊心思!不要真的以为抱上顾家那颗大树你便能踩着我大哥哥上位了!低贱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三公主说完后,也不管那二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转身便往屏风那头走去了。
此时花厅里头空当当的,除了从始至终一直僵硬的站着的大老爷林鸿德。
他眼中先是不敢相信,后头又是不甘,接着却是后怕!
老太太怎么可能会醒呢!
那一碗药下去能留下一口气已经是不错了,那贱妇,害了她姨娘抱走他的贱妇。
愈想愈慌,林鸿德青白的脸色看着二皇子那阴沉到极致的面庞,终于鼓起勇气哑着嗓子:殿下!
那二皇子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废物!
一个月内你若是不能把那林三送到我在哪甜水巷的院子里头去,你便滚回顾许山那老不死的跟前当条狗吧!
当林娇婉冲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钟朝颜扶着靠在了一般的大迎枕子上了。
而那床榻不远处的软榻上,此时还躺着一个闭着眼睛胡子邋遢的男人。
林娇婉一愣,这是:父亲?
对!
此时这看着似乎也是昏迷不醒的男人是林娇婉的父亲,护国将军。
一旁的钟朝颜安慰的拍了拍林娇婉的肩头安慰道:你莫要当心,你父亲身上的毒我也一同帮他解了,只不过他为了给老太太试药,不得已才以身试毒。
林娇婉听着钟朝颜的话,她心间刹那如被刀片片割开一般,痛入骨髓,几乎是不能呼吸。
继而她目光一顿,看向床榻上那坐着的,一夕之间仿佛是苍老了十岁不止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也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不远处那小娇贵,她声音沙哑又虚弱:娇娇,我的娇娇哟,祖母让娇娇你担心了。
祖母!林娇婉直接扑到在老太太怀中,双手死死的揪着老太太的衣袖,身体更是不住的发颤。
那是惊魂未定与虚惊一场的害怕。
从宫中开始到此时的数个时辰对于林娇婉来说那便是炼狱,她的整颗心仿若被人放入油锅里的煎熬。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若是没有钟家姐姐的医术,没有魏珩给她留下的那半块令牌。
她别说面不改色与那些奸恶之人周旋的底气了,就是那大内皇宫仅凭她一人之力恐怕都走不出去。
在老太太怀中哭了半晌,那后头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做足了把戏的人,林娇婉死死的咬着后牙槽慢慢的站起身来,因为现在还不是她软弱是时候!
这前头后头的新账旧账可是得一样样的都来算清楚了才好!
她抬手擦干眼中的湿气,清冷的眸光在屋子里头扫了一圈。
却是突然眸光一顿!
看着一个浑身黑衣的熟悉身影在后头的角落里一闪而过!
那人!
看着是做了乔装打扮!
但是她依旧能一眼便认出那是魏珩的身影!
只是魏珩他不是出京了么!
但是如今的场面根本容不得林娇婉多静下心来思考,因为那陈氏已经哭喊着朝着老太太那处扑了过去,谁知道她只是做戏还是抱了怎么样的坏心思呢!
林娇婉想也未想便挡在了老太太的身前。
这边林娇婉在和府中那些别有心思的纠缠。
二那承恩侯府外头。
二皇子被三公主奚落以及威胁一番后,便阴沉着脸上了自家的马车,便想也不想的往他甜水巷那头隐秘的院子去了。
因为着急回去发泄怒火,那二皇子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车夫的怪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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