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想到这,死死的盯着大夫:“怎么会这样!之前几次看诊不都说没问题么?!”
那大夫有些为难:“之前老朽几次来给大少爷看伤,确实没发现问题,直至今日把脉症状才初露端倪。夫人,我只是一个医馆的大夫,与府中无冤无仇,实在犯不着在这上面耍什么花招。”
说完他又看了方氏一眼:“我建议夫人还是查查后院吧,大少爷这病症来的突然,依我推测,很可能是被人下过毒”
他们这些大夫,时常也会见到些后院的阴私,在他看来,这位大少爷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着了道了。
俞韶华躺在床上,整个人面色发青,只觉得刚刚大夫说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他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谁会给我下药……谁敢给我下药!”
方氏见他这幅模样便心疼的不行,她坐到床边抱住俞韶华,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华儿,没事的,没事的,娘会想办法的,这个大夫不行我们就找更好的大夫,一定有办法的……”
“娘,谁会做这件事,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
俞韶华气红了眼睛,双手握拳,猛的捶在床上。
方氏却按住他的手:“华儿,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父亲知道,他就指望你入仕后能娶个世家小姐,为他的仕途助力,若是他现在知道了,日后便再难看重你!”
虽然方氏说的不无道理,但俞韶华却咽不下这口恶气:“难道让我就这么算了?不可能!”
“娘会查的,你放心。”方氏将他搂进怀里拍了拍,“娘会帮你找到罪魁祸首报仇的,整个府里会跟我们作对的只有那两个人,一定是他们干的!”
方氏咬了咬牙,严令房中的下人不许将此时宣扬出去,她但凡听到一丝风声,便将他们全部发卖出去!
俞韶华躺在床上,通红这眼睛死死盯住窗外。
俞景,一定是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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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俞景坐在房中听着苏闻琢绘声绘色的说完,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眼神里透着一股狠戾:“这就闹起来了,俞韶华这茬可是还没完。”
苏闻琢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端倪,她琢磨道:“你之前还说要废他的右手……”
“一起操作,两不耽误。”俞景轻描淡写。
苏闻琢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她夫君这么一说真是好生霸气,但好像暂时还没听说俞韶华的手有问题啊?
不过,她这个疑问没持续多久,很快,望景轩那边就传来了更大的动静。
俞韶华的右手写不了字了。
这日早上她一起来,青黛和泽兰便跟她说了这件事。
会试在即,在这件事太大了,方氏是压不住的,下人们早就私底下传了起来,俞老爷更是花大价钱请了盛京城回春堂的大夫来府里,现如今人都赶到望景轩了。
苏闻琢边坐在镜前梳妆,便听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事,心里有些诧异。
俞景先前说她等着看热闹就好,她没想到这热闹还不小。
等用早饭的时候,她边喝粥边不禁看向俞景。
“夫君,俞韶华的手真的出问题了,今日望景轩已经闹翻了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俞景吃着早饭,神色很是漫不经心:“用了点银芽散,挑断了他的手筋,接错位了而已。”
苏闻琢:……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将手里的碗放下,苏闻琢将凳子挪的离俞景近了一些,捧着脸看他,眼神里明晃晃的写了四个字:细细说来。
俞景本不打算跟她细说这些,但苏闻琢的目光实在灼热,他只能放下碗筷,侧过身子垂眸看她:“很想知道?”
“嗯!”苏闻琢点头。
俞景看她凑的近,忍不住笑了一下:“坐直了听。”
苏闻琢听了立刻乖乖坐好,姿势端正的像在书院里听夫子讲课的学生。
俞景让人将早饭撤了,又无奈的看了苏闻琢一眼,只得絮絮说了起来。
“说了要帮你出气,自然是要做到的,只是在有天晚上你睡着后做的。无非就是潜进俞韶华的房间,给他用了点伤身子的药,然后多下了点银芽散,将他的手筋挑断再续接,留了一点偏差,等日子越来越长,愈合后自然也就长歪了,拿不了笔写字了。”
俞景说的轻描淡写,苏闻琢听的目瞪口呆。
这不是“用了点药”而是“下了重毒”吧?
也不是“多下了点银芽散”而是“麻了整个右手”吧?
不然俞韶华怎么会仅仅过了这么些时日,肾脏的毛病就严重到都不能行房事了,被人挑断手筋也毫无知觉……
苏闻琢不禁点了点头,表情很是严肃:“我夫君不愧是手腕狠辣,技术熟练!”
俞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光洁的额头:“我还要谢谢夫人夸奖了?”
苏闻琢没说话,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歪了歪身子,被俞景一把扶住,怕她摔倒。
苏闻琢所幸倒进他怀里,靠着他的肩,俞景只得伸手将她轻轻搂住。
想到俞韶华的手,苏闻琢小声嘀咕:“如今俞韶华这副模样,八月加开的会试怕是参加不了了吧?”
“他的手,日后都别再想提笔写字,即使重新再接,以后也无法用力了。”俞景的声音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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