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给夫人送的礼,这么快就来了。”
只见马车外离着不远处,南珮媛正在与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纠缠不清。
因着街上喧闹,苏闻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公子却极其大胆的抓着南珮媛的手,虽然被她一脸嫌恶的甩开了,却依然不屈不挠的缠着,一时间引起了不少路过百姓的关注。
南珮媛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但因着那公子哥的身份,她却无法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那是礼国公家的独子,盛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礼国公嫡出的儿子就这么一个,自然是宠着溺着,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依着他来的,所以也养出了一个荒唐性子。
礼国公府这个世子本事没本事,全靠祖荫庇护,成天游手好闲的,但却自诩风流,盛京城里但凡出点名儿的美人,不管是秦楼楚馆的头牌还是高门大户的贵女,他都想结交纠缠一番。
又因为礼国公府上当初随□□开国有功,得过一枚丹书铁卷,是以盛京城里的世家大族是能不惹就不惹的。
如今这荒唐世子又到了说亲的年纪,各家各府自然是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的,纷纷像避着瘟神似的避开他。
但凡发现礼国公夫人对哪家有了结亲的苗头,那家定是要赶紧想个理由婉拒了的。
苏闻琢从永安侯府出身,自然也知道礼国公家这个儿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缠上了南珮媛?
听了俞景的话,她回身眨了眨眼,轻声道:“夫君怎么做到的?庆国公府怎么会让礼国公世子缠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俞景勾起唇,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再宝贝的女儿,也挨不过与一府荣辱有关的利害关系。”
俞景看着街上两个你拉我扯的人影,搂住苏闻琢接着道:“礼国公府因着那枚丹书铁卷在郑逢年的利益圈子里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我只不过是让礼国公世子钟情上南珮媛,庆国公府虽然在后宫有娴妃这层关系,父兄在朝中却还是没有郑逢年的势力大,不会敢太强硬得罪这两人的。”
朝中的关系环环相扣,苏闻琢听后不禁在心里感叹,他夫君这是要把所有要收拾的人都跟郑逢年拉上关系,到时候好一网打尽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问道:“难道这个礼国公世子还真的想跟南珮媛结亲?以南珮媛的性子,应当不会愿意吧?”
“原本是要再费些力气的,但夫人却帮了我一把,若南珮媛的身子不行了,那庆国公府可是巴不得赶紧跟礼国公府结亲了。”
苏闻琢这么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
若是南珮媛一直用着那香,时日久了自然也难以挂住胎,到时候除了主动抛出橄榄枝的礼国公府,怕是说不到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靠进俞景怀里,啧啧称奇了一句:“夫君送的这番礼,可真是一步到位呀!”
这个礼国公世子的后院,美妾通房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南珮媛到时候要是不得不嫁给他,这心里得多膈应啊。
俞景听了苏闻琢的话,又挑了挑眉轻笑一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把玩,偏偏还神色认真道:“那是自然,谁都不能将我夫人欺负了去。”
苏闻琢也跟着笑了起来,仰起头忍不住想亲吻他的唇角。
只是她的唇还没碰到俞景的,堪堪隔了一丝的距离,马车的帘子猝不及防被人撩开一角,传来朝生的声音:“夫人!这家店的芝麻糕买到……啦……”
朝生看着马车内的场景,一句话的尾音咽回了喉咙里。
感受到自家少爷扫过来的凉凉的眼神,朝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没有反应如此迅速过,他“唰”的一下放下车帘,火速禁了声,还将青黛和泽兰拦在了车外使眼色。
青黛和泽兰:???
你眼睛突然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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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小插曲过后,很快除夕便要到了。
庆国公府的南珮媛被礼国公世子缠上的事,各个世家多多少少背地里都有在议论。
这事来的突然,各府大多猜测定是有人推波助澜的,只是不知道庆国公府得罪了谁,在年节边的就被惦记上了。
这过完年啊,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呢。
苏闻琢在府里听着两个丫鬟从外头带回来的小道消息,无所谓的勾了勾唇,并没有就这个事情再说什么。
如今庆国公府怕也是焦头烂额吧。
苏闻琢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南珮媛心思不正,她和俞景这么做也不冤了她。
因着第二日便是除夕,苏闻琢醒了个大早,在府里忙前忙后。
府中虽然只有他们夫妇和喻老三个主子,但除夕夜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更何况喻老已经跟他们提过,年节过完后,他便会向皇上致仕,离开盛京城回黔南老家了。
俞景见苏闻琢忙碌,也不打扰她,只是在晚上一家人吃过年夜饭后,带着苏闻琢到了喻府的后花园里。
今天白天刚刚落了雪,花园里一片银装素裹,天边的夜色却格外干净。
苏闻琢被俞景披上厚厚的披风,连脖子上都是一圈厚厚的狐狸毛,都快将她的小脸掩住。
她用力的伸了伸脖子,一双眼睛在月色下潋滟的像缀了星子,笑盈盈的看着俞景。
“夫君带我出来,是给我准备了礼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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