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声音低婉,这玉坠子本是王爷套来的,应属王爷之物,奴婢没有不愿意。而且这玉是地摊上套来的,不见得是好的。
萧煊收好竹萧,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
马车停在晋王府大门前,萧煊先下车,命人搬来脚凳,琉月慢腾腾从车上下来。
跨入门槛,一路来到东苑院子外头,琉月福了福身,王爷留步,奴婢回了。
等等。萧煊叫住她,笑着倾身,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
她心如擂鼓,他心动神驰。
琉月懵了,王爷这是,亲她了?虽然只是发顶,代表什么意思显而易见,不用想也知道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半晌,头顶上方,传来他极轻的一声笑,本王今晚很开心,你呢?
琉月低着头,不说话,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万一王爷叫她侍寝可怎么办?可以拒绝么?
萧煊看她眼眸闪烁不定,俏脸晕红蕴含三分羞意,叹息一声道:回去早些歇着,明日到前院来。
是,奴婢遵命。琉月如蒙大赦,又行了个礼,转身向院门走去。
回到房里,手捂着心口,心跳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去桌边倒了一杯茶灌下,休息了一刻,那股紧张感才慢慢松下来。
萧煊回了前院,叫了水,沐浴过,换了一身干爽衣袍,坐在外间,不知道是第几次问福安:琉月,她睡下了吗?
福安小心回道:刚才来人禀告过了,琉月姑娘的屋里熄了灯,已经睡下了。
睡下便罢了,萧煊摆摆手,你也下去吧,本王要歇息了。
是,王爷。福安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口,奴才在街上
萧煊起身往内室走,本王不怪你,下不为例,此事日后不要再提起。
是,奴才告退。福安垂首退下,关上房门。
夜色微凉,轩窗半开,清风轻送。
萧煊躺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借着昏黄的灯光,静静端详着手中的帕子,是她第一次上值时落下的。
拿近闻了闻,帕子上还沾着她身上的香气。
身体克制不住的微微发热。
他有些后悔,刚刚就应该带她来前院,将她抱进帐中,亲她,从额头到嘴唇,再到细嫩的脖子,一直往下,不要停
他侧过身,想象她俏脸含羞的样子,而自己撑在她身上,做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 萧煊:本王做了一个梦。
琉月:什么梦?
萧煊(脸红):就是那个梦。
第十六章
翌日,天色微明,朝阳煦暖,晨雾像轻纱一般笼罩着整个院落,阳光将海棠树的枝头照得金黄,一片灿烂。
琉月揉揉眼,起床梳洗,用过早膳,去前院上值。
临走之前,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看了里头的首饰一眼,又给推了回去。
路过花园时,很不凑巧,与多日不见的素云打了个照面。
素云直盯着她,眼里又嫉又恨,只差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她被王爷降为二等丫鬟,全都拜琉月这个贱蹄子所赐。
前院的二等丫鬟有二三十号人,当然不可能像一等丫鬟那样好的待遇。
一等丫鬟是一人一屋,二等丫鬟却是三四个人住一间,吃饭也都是一个桌子上吃,饭菜也不合口味,跟以前比起来,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待遇不好她勉强可以忍受,二等丫鬟在院子里当差,也有见着王爷的时候,她就想着,寻个机会见到王爷,跪下磕头,诚恳认个错。
王爷顾念旧情,兴许会心软,将她升回去。
可是,福安给她安排的差事竟然是,打扫一个没有主子的院子,无事不准她出去。
她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小丫鬟,代她去前院送茶叶,不巧在花园碰到琉月。
冤家路窄。
素云今日穿了一等丫鬟的浅碧色对襟衫子,打扮还是原来的打扮。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和琉月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素云自打降了职,在二等丫鬟房里,吃住都不习惯,心情也焦虑,现在变的脸颊消瘦,肤色暗淡,整个人看起来跟霜打的茄子一个样。
琉月面容俏丽,粉腮红润,窈窕的身姿往那一站,生生叫满园姹紫嫣红的鲜花都失了颜色,一看就是日子过的非常滋润的。
琉月见到素云,福身行了个平礼,平淡地从旁边走了。
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王爷下朝,换下厚重的朝服,就心急火燎的过来了。
都退下吧,琉月一人留下伺候。萧煊抬脚跨进门槛。
是,王爷。素和带着人躬身退下。
萧煊从紫檀木多宝架上取下一幅画卷,走到书案后,将这幅画铺在桌上,用纸镇压好。
萧煊向她招招手,过来看看。
琉月走过去,低头一瞧,画中月色皎洁似练,月下一方碧波莲池,有一婉丽女子立于假山之后,仅露出一截衣角和柔美的侧脸。
琉月心里一个咯噔,怀疑地看向他。
萧煊眸光深切凝着她,俊逸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来,琉月,本王第一次在静园见到你,便喜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