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小荷笑着应了声,下去找刘进玉了。
刘进玉听小荷说完,一点也不耽搁,脚步轻快地去办差了。
刚开始,福总管派他来竹云苑,他心里说真的,是有些不情愿的。
在后院一个小侍妾的院子里当差,哪里比得上在前院伺候王爷得脸呢。
可王爷对夫人是真上心呐,恩宠不断的,连带着他这个竹云苑总管的脸上也冒光,现在福总管见了他,也比以前客气很多。
刘进玉笑着一捶手道,平日里的孝敬,没白费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琉月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吃着绿豆糕和砂糖冰雪冷元子,一边看话本,旁边还有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打着扇子,小日子过得悠哉。
这砂糖冰雪冷元子也叫冰酪,是夏日的消暑冷饮,琉月听到这个的时候还吃惊了半天,连忙叫小荷给她弄一碗来吃。
这玩意儿是用牛奶、药茶和冰块放在一起调制的吃食,很像现代的雪糕,琉月不喜欢里面放药茶,感觉有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儿,叫膳房给她换成切块的水果,大热天里吃上一碗,简直透心凉的爽。
前院书房,萧煊听了福安的汇报,唇角微弯,冰酪太凉,不可多食,吩咐膳房少放些冰。至于她说日子烦闷,那顿了顿,他语中带笑,本王给她找些乐子。
琉月用完午膳,歇了个晌起来,接着看话本子。
日近傍晚,前院来人通传,说王爷请夫人过去一叙。
王爷通常都是晚上来,现在去估计要她陪着用晚膳吧。琉月整理一下衣衫和发髻,搭着小荷的手过去了。
妾,见过王爷。琉月向他福身。
免礼。萧煊等她起来,便迈开长腿,负手向外走,背在身后的手向她勾了勾,随本王来。
琉月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不是也不管了,伸出葱玉小手,握住他的两根修长的指头,跟着他走。
萧煊的眼眸拢上笑意,放慢了脚步,带她出了前院大门,外头停着一顶金漆雕花步辇。
王爷,我们去哪里啊?琉月坐在步辇里,两手整理衣裙,问道。
萧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攥着,卖关子道:去了便知。
哦。琉月嘴角抿着笑,感情王爷要给她什么惊喜呢。
王府占地极大,富贵精致,有好些地方琉月都没有去过,让她一个人走,没人带着,估计很难绕回来。
说话间,步辇停在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水前面。
萧煊牵着她的手,下了辇子,吩咐下人切勿跟随。
湖岸泊着一只乌篷小船,萧煊小心扶着她上去,让她坐在舱席上,随手摘了一只半开的荷花给她把玩。
他自己拾起长篙,轻轻点了一下岸边,碧波荡青,小船稳稳划向藕花深处。
此时,西边的晚霞映了满天,像是一幅色彩灼艳的金粉画,将这一片湖光水色照得灿烂绚丽,美轮美奂。
哇,这里真的好美啊!琉月满脸喜悦,大声感叹道。游湖划船,欣赏这么美好的景致,王爷您蛮懂浪漫的嘛。
本王怕你待在院中烦闷,特意带你出来透透气。萧煊收起长篙,小船停了下来。
王爷,您对我真好。琉月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过去抱住他,在那张俊脸上吧唧亲一口。
你坐在那儿,别动。萧煊抬手制止她,不让她过来。
琉月只好歇了献殷勤的心思,抱着膝盖,老实坐着。
萧煊站在船头,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衣袍,三下五除二脱的只剩一条绸裤。
呀!琉月赶紧双手捂眼,从指头缝儿里看他。
萧煊脱下靴子放好,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动作一气呵成相当利落。
不是来游湖赏景的吗?怎么还扎起猛子了?琉月等了一会儿,没见王爷的影子,有点急了,王爷,你在哪儿啊?听到我说话吗?
她不会游水,下去也没用。
琉月心中焦急不已,又喊了两声,萧煊突然从湖里冒出来,抹了把脸,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鱼儿丢到船上,又扎进水中。
王爷,您去摸鱼了啊。琉月高兴地去捡鱼,留意到旁边有空着的木桶,将鱼放进桶里。
萧煊接二连三摸了七八条鱼,才回到船上,找来一块干净毛巾擦身。
琉月抬头看,映入眼帘的,是王爷精健的胸肌,小腹上八块坚实的疙瘩肉,一滴水从上面划过,没入湿哒哒的白色绸裤里,消失无踪。
琉月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发烫,脸也跟着了火一样。
背过身去,本王要换衣。萧煊打开一只竹篾编制的箱笼,从里面取出要换的衣袍。
哦。琉月哗一下转过头。
萧煊换过衣衫,从船舱中找来刀和一桶清水,剖开鱼腹,刮去鱼鳞,仔细清洗干净。
王爷,您要干嘛?琉月疑问。
萧煊未答话,将鱼拌上调料腌制在青瓷碗中。
等他提来一只小炉子,开始在船上生火,琉月才恍然大悟,王爷是要野外烧烤啊。
琉月兴致冲冲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王爷,您还会烤鱼啊?君子远庖厨,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身份,对做饭做菜一窍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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