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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两碎银子用帕子包了,系在腰间,她的腰很细,衣裳宽松,绑个东西也看不出来。
    琉月嫌在院子里待得烦闷,带上小荷去花园散散心,走了许久,快到前院的时候,琉月转头说:小荷,你别跟着了,王爷昨儿个与我说,要带我去游湖垂钓,晚膳不用叫膳房做了。
    可是,前院来人说,王爷去宫里,没回来。小荷疑惑。
    琉月嗨了一声,那是之前,后来又有个小太监过来禀报,说是王爷忙完事务,下午就回。
    小荷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福了个身,往回走了。
    琉月等小荷走后,不紧不慢去了下人房后面的一处角门。
    城外有个庄子,是晋王的田产,府里的瓜果蔬菜都是由那里供的,每日早上和中午,都会有马车载着装菜的箩筐去庄子里运菜。
    这是她以前在下人房打听到的,以后她在王府混不下去,打算从这里走。
    没想到最后,还真用上了。
    旁边没人,琉月扒着角门往外看,车夫不在,正是盘算跑路的好时机。
    她偷偷溜出去,来到马车后头,扶着木头栏板,抬脚跨上马车,秋香色的裙摆从车板上拖曳而过,她躲进荆条编制的大菜筐里,盖上盖子。
    不一会儿,车夫搬来最后一只菜筐,放在马车后面,围上栏板,然后绕到车前,坐在车辕上,一扬马鞭,马车碌碌前行。
    抵达城门口时,马车上有晋王府徽记,无人敢拦,出城后,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到不远处一棵杨树后面解手,琉月趁机从菜筐里爬出来,跳下马车,撒开腿就跑。
    好在车夫也未发现,琉月跑到一处僻静的灌木丛里,脱掉身上的那件秋香色褙子,卷成一个小包袱,头上的首饰也全部摘下来,她拆了发髻,将秀发梳至脑后,挽成一个圆髻,类似于现代的丸子头。
    琉月往白嫩的脸上抹了一点土灰,浑身上下没什么不妥,才顺着小道往前走。
    没走几步,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高大的城门,一滴眼泪倏然滑落,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片刻,她攥紧了手,决然转过身去,抱着包袱走了。
    下朝后,父皇留他在御书房议事,后来有人前来禀报,玉嫔临盆,父皇便起驾去了清泉宫。
    回府后,萧煊直接去了竹云苑,小荷看到他,愣了一瞬,王爷,您怎么来了?
    你们夫人呢?萧煊越过她,负手往里走。
    夫人?小荷脑袋发懵,深吸两口气,理清思绪道,夫人说她去找前院找您了,还说您要与她游湖垂钓。
    本王何时说过?萧煊回头问,本王刚回府,不曾见到她。
    小荷手心发凉,夫人,她能上哪儿去?
    萧煊步入内室,没见琉月,倒是在梳妆台上看到她平常戴的那只素银簪子。
    你们夫人今日可有异常?他捡起银簪,看着上头嵌着的白珍珠,眼里流露出几分疑惑。
    小荷想了想,今早上,夫人去后院看了会儿墙头,还向奴婢要了打赏用的荷包,后来夫人就带着奴婢去前院,让奴婢一个人先回来了。
    萧煊眉峰皱起,给本王找,府里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两盏茶后,福安禀告,王爷,府里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夫人,您看这
    萧煊的心似被冰水淋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再找!
    日近傍晚,道上人烟稀少,琉月没有地图,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小镇落脚。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串铜铃声,车夫勒住缰绳,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在旁边停下,姑娘,一个人赶路吗?要不要坐我的车,只要三百钱。
    琉月大喜,有顺风车,当然不搭白不搭,三百钱她出得起,但是陌生人的马车,她不敢坐,摆手道:大叔,我还是不坐了,谢谢您。
    老汉我做赶车送货的营生好几年了,京城里哪个不知道我张记车行的大名?车夫笑道,离下个镇子还有十里路,以姑娘的脚程,恐怕走到半夜也走不到地方。
    琉月看那车上是有张记车行的标记,从包袱里取出一角银子,付给车夫,坐进马车里,里头居然坐了好几个妇人。
    车夫边赶路边道:车上都是回娘家的妇人,让我捎带过去的,不然也不会叫姑娘上来。
    哦。琉月安下心来,抱着包袱坐在角落。
    车夫是个话痨,絮絮叨叨:老汉我走这条道几年了,有一次,路遇劫匪,情况何等危险,结果,劫匪被我三两下身手赶走了。
    车夫说着,突然停住了话语。
    耳边听到一声唿哨锐响,几个扛着大刀的彪形大汉从旁边的小山上蹿下,拦住马车。
    留下钱财,给我等兄弟几个吃酒。一名身着短衣的虬须壮汉笑嘻嘻道,否则拿命来抵。
    糟糕,这是遇到打劫的了,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大叔你真是乌鸦嘴!
    车夫从车上滚下来,扑通一跪,拱手道:几位爷爷饶命,小人全指望这份活计养活一家老小,您行行好,放过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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