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嚎啕大哭,捂着脸跑出去了。
身后的徐策怒发冲冠地瞪着她,然而没瞪多久,自个儿先撑不住了,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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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夫妻两个吵得沸反盈天,很快整个晋国公府就都传遍了。
二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几个知道了,只有好笑的份;那徐玥和徐芸两个刚吃了亏,此时也连忙拍手叫好。而大房里头的两个人,连着两日都互相赌气,丝毫没有和好的迹象。
徐策当日就自个儿搬去了书房睡。他久病不愈,书房里的床榻肯定不如家里头舒服,躺了一日更病得厉害了。傅锦仪那边也没好多少,她憋着一口气,一个人蒙着被子哭得脸肿嗓子哑。
两人谁也不肯先服软。只是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傅锦仪身边的几个管事和丫鬟们先坐不住了,孙显荣家的亲自劝她道:少奶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贵女,三从四德怎能不知道?哪家的女人不是以男人为天的,将军性子硬,在军营里头说一不二地,不免更霸道些。您是女人,您就该顺着他,他说什么您听着就是了,哪里来那么多不服气。
谁知傅锦仪听了更是火上浇油,拍案骂道:我若是不为着他好,我何必去出生入死地闯萧家?都是他不知好歹,将我的心踩在地上!说着又呜呜地哭:我偏不服他。他不过将我当个笼中鸟、瓶中花罢了,让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宅一辈子别出来,他才满意!
一瞧她又要哭,四周的丫鬟们都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而这会儿的书房里头,徐策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他身上的包不单没消掉,反而越长越多,脸上都鼓了好几个。他烧得神志不清,半夜里却突地惊醒过来,大叫着道:傅锦仪!傅锦仪呢?那个死丫头回来了没有!
伺候的小厮们都慌了神,连忙道;少奶奶前天就回来了,将军您又忘了?
徐策大口喘着气,又叫道:真回来了?是活着回来的?我怎么总梦见她死在了外头!
小厮汗如雨下,心道:不单活着,还是活蹦乱跳的呢,否则哪还能举着板子和您大战三百回合啊!口中却劝道:将军您是烧糊涂了吧,您快些起来把药喝了
那徐策心里堵着火,一抬手又打翻了碗,气恨道:她回来了,我就得收拾她!哼,她就是个泼妇,还敢去闯萧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还敢忤逆我,简直大逆不道!我要收拾她,我要收拾她
说着又要从床上翻下来,那小厮一个没接住,他就滚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撑着床沿要爬起来,两个小厮吓得慌忙地劝。
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让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他手底下的亲信贺荣。
贺荣前日就拿着他给的那个小盒子去了百里之外的潼关因着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盒子,又不敢用锤子砸,只好专程去找一位多年前认识的老铁匠。好不容易打开了,又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两天两夜的日夜兼程,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盒子,想早些回来和徐策报喜。
结果一回来,就听说徐策还和大少奶奶怄着气。贺荣心里就十分不安,想着自己这主子上天入地本领高强,唯独在女人上头蠢得令人发指。他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漏液赶过来瞧瞧。
瞧着眼前气得头发都冒烟的徐策,贺荣的眼角就开始抽了。
将军,您这是作甚呢?您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爬着去找少奶奶算账?贺荣惊愕地看着他道。
第九十一章 哄女人和打仗差不多
我要去抽那泼妇两个耳刮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徐策软在地上大叫道: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她这就是欠教训,若我不管管她,早晚有一天她能死在外头!
贺荣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
我说将军啊,您,您还真准备和大少奶奶杠上?说着又叹一口气:唉,大少奶奶就是性子倔了点,胆子也大了点。她拼着命给您拿回了这个东西,还不都是为了您您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管装的是什么,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徐策说着竟浑身一软又瘫在了地上:那我才叫血本无归了。那一日我病得迷迷糊糊,她什么时候溜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问了底下的人,先是说她回了娘家,我原本还放了心;结果外头的眼线却给我报了信,说是傅家的马车出了城,在南坊那儿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也不知去哪儿了又说昨日她和六皇女见了面,问了城防营的事情
我当时就知道,她不会干什么好事。我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早上就梦见她被什么歹人给害了,又梦见豫王手底下的暗卫抓住了她,拿着她的性命来逼我,还梦见她浑身是血地回来,也不知缺了胳膊还是缺了腿。我真的害怕,她永远都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尝试的,也不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我逼问她的下人,然而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我想着她或许真的去了萧家吧,我就爬起来,穿了铠甲拿了剑,想硬闯过去。结果还没过去,她倒是回来了。我本想给她个教训,结果她还敢和我翻脸,简直反了天了!徐策说着,抖心抖肺地咳嗽了两声,一双怒意勃发的眼睛里透着血红:我真是心寒啊。她害得我提心吊胆,竟还有脸来和我杠!她以为她是谁,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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