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荣也紧张起来,先去报给徐策。
徐策被拉过来瞧。
何皎皎一张脸通红,脖子上的皮肤则是发白的。众人打量了一番,徐策笃定道:是着凉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啊!贺荣道:我早就劝她,别硬撑着,累了就多歇会儿,她倒好!夜里还缝衣裳如今这样,可不是要拖累咱们吗!
徐策的脸色也不好看。
若是放在从前,我也就把她就近托付给当地的兄弟了。徐策道:只是她是买木雕的人,咱们还要指望着她去寻找卖家呢。
是呀,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咱们个个都有几把子力气,多带一个人不成问题,可,可她是个女人贺荣道:我可不带她。无名无分地和她一同骑马,等回了京城,我难道要娶她不成!我喜欢美人不假,可不会喜欢一个心有所属、对我不忠贞的女人!
边上另外的武士们也表示不愿意。
张校尉,你呢?徐策道。
张校尉却犹豫了。
其实,他就是昨晚上守夜的人。
不仅如此,何皎皎在被徐策抓包之后,还专程找过他。
张大哥,我是来和你道谢的。她抹干净了眼泪,口齿清晰道:你对我的情,我很感激,但我不能嫁给你。
张校尉本就喜欢她,又想趁机劝劝,然而何皎皎道:我命里注定是要跟着徐大叔的。你不知道,徐大叔面上冷心冷肺,实则,实则
实则怎么了?张校尉摸着自己的榆木脑袋追问。
我早就伺候过他啦!何皎皎狡黠一笑:早在在去泸州之前!
张校尉一口气没憋死过去。
这怎么可能!大将军他说了不要你
嗐,那是他面子上过不去!他说了,让我不要把这事儿嚷嚷出来。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他正在找的这位夫人极厉害,在家里说一不二地。若是半路上带个小妾去见夫人,那他这日子都别想过了。他是没办法了,虽然收用了我却不敢说,还命我也守口如瓶。
何皎皎笑着道:张大哥,我如今就是想反悔嫁给你,你难道还敢要了我?
张校尉惊恐地摆摆手。
开什么玩笑啊!大将军的女人他敢碰?别说是现在伺候着的,就算大将军真不要了一脚踹出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能捡回来啊!
哎,不对啊!张校尉的脑壳似乎又转了一圈,道:这一路上你跟着咱们,大将军可是洁身自好,绝没有碰过你啊!你半夜偷偷爬床,他还把你赶出来了
那是做给你们几个瞧的。何皎皎轻描淡写道:我还听贺大哥说起过,你们几人既对大将军效忠,也要听那位夫人的调遣。你们要是知道了事实,夫人问起来是不敢说谎的。
张校尉面色愕然。
嗐,你,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呀他挠着自己的脑门。
所以呀,我来对你道谢,同时也是提醒大哥一声。何皎皎一副我为你好的真挚神色:你可千万别再和你们大将军打趣我了!大将军表面上不生气,实则
张校尉都快被她吓死了,瞪圆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
大哥我先回去了,我言尽于此,你日后可别再打我的主意。她甩了甩帕子。
张校尉为此吓得一宿没合眼好在他本就要守夜。等第二日起来,他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能和自家老大抢女人了!
此时眼看着何皎皎病倒,他纵然有心想帮,也绝不敢伸一根手指头了。
大将军,您说笑了。他掩饰住自己惊慌的神色,讪讪笑道:我我,我想明白了,这何小姐既已经对将军以身相许,我也不愿娶她当婆娘了。等我回了京城,让我家老母操持个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对我一心一意地,难道不比她强?
说完这话,他赶紧退到后头。
徐策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不肯带她走?他闷闷地呼出一口气。
徐策在外名声不好,不说为着新皇登基杀了多少人、遭了多少咒,从前在淮南他一路擢拔的时候,哪一回不是靠着杀敌立的军功。
只是他这个人,在外猖狂,关起门来对着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却很是护短。
身边这四个跟着他同行的武士,都是多年心腹,过命的交情。让兄弟帮他担着何皎皎的清白名声?
他自己不愿意碰何皎皎,是为了自己的夫人傅锦仪;兄弟也有兄弟的夫人,何况张校尉这样的,没娶正房的先抬个小妾回家,还有哪个好姑娘肯嫁?这不是坑人嘛。
再说这事儿本就因他而起
先翻出咱们带的草药给她喂了,再把她拖到我的马背上。徐策无奈命令道。
贺荣几人照做了。何皎皎双眼紧闭,迷迷糊糊地,抬上去的时候还满脸惨白,看着楚楚可怜。
上路!徐策大手一挥,自己认命一般跨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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