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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笙和宝珊同时愣住。
    宝珊上前半步,刚要将儿子夺过来,谁知小家伙忽然捂住脸,细若蚊呐地叫了一声:“爹。”
    叫完还蹬起小腿,扭捏的不行。
    宝珊僵着脸色将儿子提溜在地上,“阿笙,不许乱叫。”
    阿笙努起嘴,扭着屁墩跑开了,有点赌气的意思。
    宝珊想追上去扳正儿子对陆喻舟的叫法,却被陆喻舟拦腰截住。
    天色渐黯,大红灯笼上的兔影跳跃在女子扬起的裙裾上,仅仅一瞬,又跃上了男子雪白的衣袍上。
    陆喻舟将宝珊压在石壁上,俯身道:“阿笙是我的亲生子,他喊我一句爹爹无可厚非吧,你非要做得这么绝?”
    后背硌在凹凸的石头上,宝珊不舒服地哽了一声,单手撑在男人胸前,一张娇靥带着不满。
    今晚的男人比在山谷时难缠许多,难道是因为晚膳时饮酒的缘故?
    大伯的那坛状元红是十年的陈酿,后劲儿很大。都说醉酒的人难缠,大抵是真的。宝珊不想跟他纠缠,故意冷着嗓音道:“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陆喻舟吟吟低笑,侧眸看着她,“那你喊。”
    宝珊推开他的脸,“你要记得你在山谷里说过的话。”
    为了让他加深印象,宝珊提醒道:“别再出尔反尔了。”
    陆喻舟撑起双臂,将她圈在两臂之间,如一头抬起前肢的猎豹,紧紧盯着猎物,“那我做到的话,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个机会要怎么给?
    宝珊偏头看向别处,留给男人一个粉润的侧脸,“不给。”
    既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可实际上,她从来都没能跟他断干净。烦乱感充斥而来,宝珊闭上眼不想讲话。
    一句“不给”让煎熬许久的男人再次感受到了失落和无奈,不知要如何对她才能挽回在她心中的一点点好感。
    夜风徐徐吹来,吹散了酒气,却吹不散燥热,陆喻舟捻了一下她的耳垂,用生平最温柔的语气道:“求你。”
    求你......
    宝珊被这句温语吓到,那么桀骜的一个人,竟把头低到了她的脚边。
    陆喻舟掐住她的下巴,扳向自己,眼底有渐渐燃起的炙烈,熨烫着她的理智。
    四目交接,一个想要逃离,一个奋力追逐,周遭的昧色越发浓烈。
    受不住他眼底的火焰,宝珊抬手捂住他的双眼,“你别求我。”
    视线陷入黑沉,陆喻舟没有着急拿开她的手,用纤长的睫毛刮了刮她的掌心,“怎么,怕动摇?”
    出乎意料,宝珊承认了,“是。”
    这反倒让陆喻舟缄默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耳畔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我不想被你影响。”
    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就委身给了他,从未体会过风花雪月之外的情感,都不知要如何去接受一段温煦暖怀的爱。正如玉兰绽放时,还未受到日光滋润,就被初春的寒风吹萎一般,绚烂的太过短暂,未曾体会到绽放的欢愉。
    陆喻舟拿开她的手,搭在自己翻转的手掌上,“我也不想影响你,可你一直在影响我,让我情难自禁地靠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不想被你漠视,不想被你厌恶。宝珊,我们都给自己一次机会,让我们彼此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可以吗?”
    他低头轻吻她的手背,带着十足的耐心。
    月色迷人,容易叫彷徨的人深陷,宝珊仅是顿了一会儿,面颊就被对方捧了起来。
    薄凉的唇碾压过来,瞬间化作炙热的火。
    宝珊想要逃开时,为时已晚。
    陆喻舟捧起她的脸,像干渴已久的人在沙漠里找到了绿洲,带着强势,不容她退后。
    “唔......”
    宝珊的呼吸乱了,脑子也浆糊成一团,理智告诉她不能让自己沉沦。
    唇上的炙烈渐渐化为温柔的抚舐,将唇上的酒香一点点传递过去,缠绵得令人窒息。
    修长的大手嵌入女子柔软的长发中,陆喻舟感觉心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唇齿相依时,他明显感觉到宝珊的抗拒,“宝珊。”
    他搂住迷茫的人儿,亲吻她的额头、面颊,再到鼻尖、下巴,带着小心翼翼的诱哄,“别拒绝我。”
    宝珊咬住唇,眼尾晕染开春色,直到脖间传来湿润,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动了情的男人。
    旖旎被打破,两人双双陷入沉默中。
    只不过,陆喻舟在等她适应,宝珊则更多的是迷茫。
    可长久的沉默过后,宝珊还是一言未发,这对陆喻舟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宝珊,我们......”
    没等他讲完,宝珊整理起凌乱的长发,逃也似的跑开,仓皇的背影映入男人的长眸中。
    许久过后,陆喻舟捏下眉骨,压制住心中的鼓臊,转身来到客堂。
    此时,缃国公还在不遗余力地撮合两家的亲事,亦如初入朝堂时。那时的缃国公习惯与人辩论个孰是孰非,如今的他失了耐心,遇见不爽快的事就是一顿吼,像今日这般口若悬河,已是多年未曾听过了。
    慕老宰相有所触动,偷偷打量一眼身边的弟弟,见他眉眼淡漠,也就不打算插嘴替陆家父子讲好话了。
    自个儿的弟弟有多犟,他可是深有体会。为了找邵婉,放弃了大好光阴,放弃了寻常人的生活,一找就是十九年。这份犟劲儿要是用在宝珊的婚事上,缃国公府唯有吃瘪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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