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卉同她讲自己的安排,“其实我一直都很坚定,你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我需要一个管账的助手,因为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止想要开一间铺子,把一间铺子开到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上,每年推出一些流行的款式,这间铺子的生意也就做到头了,再难以突破。在我的版图里,我希望把好运手作坊开到京城其它人流聚集的街道,最后开到全国各地繁华的城镇。我也不拘泥于卖刺绣、卖成衣,我希望若干年以后,人们聊起衣料打扮,都会想到我温含卉的名字!我想要成为大周赫赫有名的女商人!”
李阿香窝在床榻里侧,被温含卉的豪言壮语怔在原处,她张了张嘴,满眼震撼,借着透过窗柩麻纸的稀疏月光,看向此时披头散发,只着一身里衣,挥舞着手像个指点江山的村口小儿的温含卉。
明明是这样的场景,李阿香却看到了一个脱胎换骨、气势凌然、充满宏图壮志的女人。
那一瞬时,李阿香浑身久违地充满了力量,她觉得,温含卉会成功的,而她跟着温含卉,也会成功的!
第72章 错过生辰 我想要亲吻你。
那天夜里, 温含卉和李阿香都没有阂眼,两人无话不谈,从温含卉的宏图壮志;到功成名立后要驶着马车云游四海;再到以后要在各地购置多处屋宅再放租出去, 老来就坐着收租。
至天亮时分,温含卉起床洗漱,准备去好运手作坊开铺。
李阿香不见困意,从床榻上坐起来, 也想跟着一块儿去。
温含卉摇头道, “凡事不急于一时, 先谋而后定, 每一环我都要保证它尽善尽美不会出错。你就按照民间坐月子的标准来休息,一日都不能少, 这几日我都会从酒楼里提鸡汤回来,别的女人坐月子该吃上的,我也都会让你吃上, 一口都不能少。”
李阿香就这样被温含卉按回床榻上休息了。
春末的清晨露重雾深, 有种湿漉漉的凉意,温含卉牵着小安出门时, 接到了夹在柴扉门间的来信,信封一隅干燥温热, 仿佛还留有男人指尖的余温。
温含卉心一动,翻身上马,加快驶上黄土大道。
道上人烟稀疏, 两边村庄炊烟眇眇,大多数早起的人家都还在家中用早饭,温含卉很快便瞧见雾中那道头戴蓑帽、身着束衣的挺拔身影。
陆安只有与温含卉约会时才会特意打扮,平日里他一贯是衣行从简的男人。
听到身后有躁动的马鸣, 陆安似是有所察觉,驻停脚步。
温含卉立马将小安吁停,翻身下马,朝陆安奔去。
只是几步之隔,温含卉理所当然因为太过着急扑进了陆安怀里。
陆安结实的臂膀接住来人,他好笑道,“那么着急作甚?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看见你了肯定是会等你过来的。”
温含卉不说话,埋头在他前襟蹭了蹭,双手环抱至男人后裳,喃喃道,“我就是好些天没见到你了,所以想要抱住你,确认一下道上这个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吗?”
“是吗?”陆安垂眸看着那个梳着惊鹄髻、别着桃花簪子的脑袋,忽然用力揽过她的腰肢,掌心掐了她一道,低声问她,“你想我了这几日也没给我回信,是不是真的想我?”
温含卉浑身都一酥,眼脸四探,唯恐有人经过,无意目睹这伤风败俗的一幕,她赶忙拍了拍陆安的手臂,直起身子,后退几寸,倒回大道中间把刚刚被她抛弃的小安再度牵回身边,“因为这几日比较忙呀。李阿香出了点事,来投靠我,目前住在我家里,我要抽时间照顾她。然后就是我核算了这几年经营手作坊的账簿,整理出盈余,规划出大头,准备在城里开办三家分店,要处理和筹备的事太多了。你给我写的信我都有好好存放在木柜的匣盒里,想等着闲暇时抽空认真阅读。如今见到你了,所幸就抵了回信吧。”
蓑帽遮挡住陆安若有所思的神情,只听闻他问道,“家里有三间屋子,你的寝间,我的寝间,还有一个刺绣间,阿香姐住哪间屋子?”
温含卉唔了一声,同他说道,“原本我准备给胡老头子住你的寝间,他死活不同意,我就把刺绣间挪出来给他住了。阿香是姑娘家,住你的寝间也不合适,所以她就是住我的寝间,夜里和我同榻而睡。”
哦,同榻而睡。
陆安瞥了她一眼,恰好撞上温含卉望他的目光。
温含卉偏了偏脑袋,问他怎么了。
陆安双手执于身后,语气幽怨,“吃醋了。”
温含卉笑容狡黠,忽然就揪了一下陆安脸皮,“阿香是姑娘家,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陆安以指轻触温含卉泛着淡淡阴影的眼脸,“你们不止是同榻而枕,而且彻夜畅聊了吧?阿香姐能留宿家中,能和你睡一张床榻,还能与你通宵倾谈,这样你还问我为什么会吃醋吗?请问可怜的崽崽能被允许做上述三件事中的哪一件事吗?”
她的确是不会允许陆安做上述三件事中的任意一件事,温含卉挠了挠脑袋,安慰他说,“但是幸福的崽崽能和我一起走到城门再分别呀。”
陆安看着不远处有士兵把守的城门,抿了抿嘴,“温含卉,五月五日快到了。”
五月五日是陆安的生辰,他以往都是不过生辰的,因此温含卉不知他忽然提起有何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