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查出了承恩公府的管家曾经密切接触过陈良子府的一个下人,时间点就在老陈良子爵死之前不久。
这样一来,竟然林父的突然病逝,也不单纯了。想想林父死后,林喻城等人都回老家丁忧,贵妃一系受到了重大损失,唯一受益的也就是皇后了。
要是这一切都是皇后的手笔,那么她简直比自己想的还要有新机。
想想那十几年竟然和这么一个毒妇同床共枕过,刘恒就觉得心里发冷。
下午时,刘恒难得没有在书房批折子,而是去了坤宁宫。
这一阵子,皇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先是夜里衍庆宫闹得鸡飞狗跳一阵,她只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过去了。
但是无论是太医还是知道经过的其他人,都叫封了口,皇后也查不到原因。只能往一些不靠谱的方向猜,比如贵妃引诱刘恒在床上做了什么,以至于都请了太医。
早上林喻乔去请安时,皇后在没问出什么所以然后,边含沙射影的指责了她一顿。
只是虽然想要借机抓到林喻乔的把柄,但是皇后又不敢动作太大,也查不到什么,让她十分扼腕。
随后,她宫里的一个姑姑被庭讯房的人押走了,让皇后突然心里悬了起来。
难道这事不是贵妃闹出来的,而是贵妃的诡计,专门针对她的么。这时候硬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让皇后十分焦虑。
茯苓姑姑被押走后,就再也没有放回来,皇后至今也没有查明白茯苓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随后刘恒身边的总管李思来也被撤了,贬去了杂事房。
她试图让人去接触李思来的,但是杂事房人看的十分严,也没有找到机会。这样知道前面是针对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法提前做什么准备,这种无力感,让皇后这段日子寝食难安的饱受煎熬。
这时刘恒的突然到来,让皇后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皇后神情为何如此紧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在上首落座后,刘恒就严厉的看着皇后,把皇后看的一瑟缩。这让刘恒更加肯定,那些事都是她干的,她现在心虚了。
“臣妾不知陛下为何这样说,但是臣妾问心无愧,不知道是何人无中生有,在陛下耳边说了什么来污蔑臣妾。”
一听刘恒的话,皇后心顿时沉到了底,遍体生寒。
果然,她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也不知道贵妃到底捏造了什么来污蔑她。
本来皇后性格也是十分沉稳的,但是这段日子,她心理上一直被那种随时可能降临灾祸的不安感折磨着,所以被刘恒一瞪,加上他话里的冷意,让她语气也不自觉变得尖锐起来。
“哦?皇后意有所指啊。朕倒是不知道是谁污蔑了你!不如皇后给朕说一说?”
皇后的话听在刘恒耳中,便是做贼心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想攀咬别人,让刘恒对她再无一丝宽容。
“臣妾自认这个皇后做的尽职,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不管什么人挑唆陛下,臣妾都是问心无愧的。”
难得的,皇后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的十分冤枉,就算刘恒不看在他们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只听信贵妃那个狐媚子的谗言,他也该让自己有个辩解的机会啊。如今看他的意思,竟然连罪名都不说就想给自己定罪了。
想到前段日子三皇子的流言,皇后越来越相信,贵妃绝对是忍不住了,想要陷害她,意在刘康的太子之位。
贵妃想的倒是美,但是皇后暗自握紧了拳头,她不会妥协的。她是刘恒的发妻原配,又是祭过太庙的皇后,只要她还是皇后,刘康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贵妃想要扳倒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更好和刘恒错开了,因此越是态度刚硬越是惹得刘恒皱眉。
“徐乙,把庭讯的口供都呈给皇后看看。看完以后,皇后还能睁着眼说瞎话吗?”
刘恒冷笑着吩咐徐乙将口供的纸笺交给皇后,他倒是想看看铁证如山的情况下,皇后还能怎么狡辩。
翻看着杏喜和茯苓的口供,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原来这就是林氏针对她的陷阱,想要把算计刘恒的罪名推到她身上。
只是,这情形确实棘手。最关键的是茯苓,她如今服毒自尽了,让皇后想要与她对峙都没有机会。
“陛下,臣妾冤枉啊。再怎么说,臣妾也不会让人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陛下的。茯苓不是臣妾身边亲近的姑姑,一定是她的背后另有主谋。”
茯苓承认了是她给了杏喜药物,帮她筹划了这一场,但是茯苓并没有说是谁让她这么干的。
但是她出自坤宁宫,现在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这不就是让自己背了黑锅么,皇后心急如焚,脑子迅速的转着,想要找到其中的破绽,把自己摘出来。
“这事你不承认,承恩公府派人害死了陈良子爵的事,你也要说不知道么?”
知道皇后不会承认的,刘恒也不愿意继续跟她攀扯,事实都摆在这里,茯苓又没有其他主子,不是皇后指使的,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皇后没想到,刘恒竟然就连陈良子爵的病逝这件事都查了出来。她咬着下唇,心里气急了大哥办事不利落。就交代了他那么件事,他都办不好。
对于承恩公府的事,皇后一时犹豫。她不敢一下子否认,不然刘恒就直接处置了承恩公府,到时候要是有人咬出她来,还是一样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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