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难看一些就好了。”傅玉在心里感叹着,一时没注意,都呢喃出声了。
白澄夜听到声音醒过来,一张口,便将流连在自己唇瓣的那根手指给含了住。
傅玉“呀”的惊呼了一声,定了定神,就看到那对最令她心驰神往的星眸睁开了。每一回,只要这对眼眸脉脉地看着她,再高的心里防线,也会瞬间全线溃散。
“什么难看一点就好了?”
“你啊!”傅玉笑了起来。“想到了一首歌的歌词。怪你过分美丽,怪我太过多情。”
“不许多情。”白澄夜伸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捏了捏,强调说。“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那你也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傅玉说这话时,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说完才想到,自己若是选择了回去,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只喜欢她一个人?
他是神仙,他的生命那么漫长,难道要他守着对她的那一份思念,孤独到天荒地老吗?
于是,在他回答之前,连忙岔开话题。
“我们去玩吧。”傅玉坐了起来。“先去找点东西吃,再继续去那个游乐场里玩。”
白澄夜轻轻“嗯”了一声,他大抵上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
她不敢让他保证只喜欢她一个人,她还想着等她回去后,他走回“正途”,跟夏梦晚在一起?
傅玉把被子叠好,收回乾坤袋中。然后取出小镜子,说:“等我一会,我梳个头。”
正想问白澄夜,他是不是也要梳头。等她梳完,她可以把小镜子借给他。一回头,却发现他的头发竟然一丝都没乱。
傅玉不由好奇地“咦”了一声,问:“千斛,你的头发怎么没乱?用了定型水吗?”
“定型水?”
“就是用了之后,能把梳好的发型,固定住。”
白澄夜笑道:“又是你们那边的高科技?”
“……这个倒不算。”
白澄夜道:“我只是因为躺下后,就没有换过姿势,所以头发就没有乱。”
“睡觉不换姿势吗?”傅玉觉得,这好像有点难。睡着了,不自觉就换姿势了啊。
白澄夜笑道:“因为被人抱住了,换不了。”
“……是我啊?”傅玉的脸有点发烫。
“不然呢?”
他一躺下,某个人就翻过身,抱了过来。手横在他的腰上,还伸了一条腿过来,大剌剌地压在他的腿上,全然是将他当作了一个人形抱枕。若不是他清修千年,定力比较好,她以为她还能安然地一觉睡到自然醒吗?
“原来你的发型不乱,全是我的功劳啊!”只能用不要脸来扭转此时这尴尬的气氛了。
“下次,说不定就乱了。”
好不容易缓解的尴尬气氛,他忽然接了这么一句,顿时又暧昧了起来。
傅玉红着脸,梳着头发。
白澄夜从旁看着她,忽而说道:“玉儿,既然我们不能成亲,不能公之于众,但也不能无媒苟合,以免落人口舌。不如,等回城后,私下请花染做个见证,我们交换一下信物,然后,便算是全了礼法吧。”
傅玉轻轻“嗯”了一声,心想,这样应该可以吧。相当于就是互相送个礼物,不会被判定是抢男主,动摇主线剧情吧?
不过,说起定情信物,傅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千斛,你用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她其实想问,你的剑,是不是叫“逐烟”啊?跟送给她的“流霞”,是不是一对情侣剑?
“叫‘戮因’。”
“原来不是叫‘逐烟’啊!”傅玉心里隐约有几分失望。
“你知道‘逐烟’?”
“嗯……听人说的。”
白澄夜取出一把断剑,说道:“这是‘逐烟’。”
傅玉怔了怔:“真的有啊!”
白澄夜轻颔首:“逐烟流霞,乃是一对情侣剑。我以前用过一阵逐烟,但在一次战事中,折断了。秦氏夫妇的铸剑手法非常特殊,当世没有找到能修缮断剑的人,只能收起来了。而流霞,过于轻盈,乃是女子用剑,也不适合我。”
“然后就送给了我?”傅玉想了想,感慨道。“原来师父那时就喜欢我了。”
白澄夜笑了笑,并没有作解释。
他那时是觉得,左右这剑留着他也用不上,正好合适她用,便给了她。不过,她这样误解,也挺好的。无伤大雅。
傅玉想了想,说:“师父,这把断剑你留着没用的话,不如也送给我吧。我得了白云仙人的传承,正在研究炼器呢!说不定将来哪天学成了,还能帮师父把逐烟剑给续上呢!”
白澄夜反手便将那柄断剑递给了傅玉,然后提醒她说:“你又叫错了。”
傅玉反应过来,一边把断剑收入乾坤袋,一边讪然笑着纠正:“千斛!千斛!”
收了灵舟,来到澧都,在城里找了家客流量最大的大酒楼吃饭。
傅玉第一次来妖界,不知道什么好吃,就把点菜的事,全权交给了白澄夜。心想他那么挑嘴,上回她精心制作的绿豆汤都被他嫌弃难喝,想来他肯定对美食有比较高的追求。
等上菜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说妖界近来的奇闻异事,似乎挺有趣的,便留意听了听。
好像是说有个什么地方的姻缘树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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