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听孟彤这么说,才怏怏的下了窗台,回去做活儿去了。
孟彤将草框里的虎骨找出来,扔到木盆里清洗。骨架上还残留了不少的碎肉,也亏得寒冬腊月的没有腐坏,否则她还真没兴趣把这些虎骨给捡回来。
待得中午吃过饭,给众狼喂食了之后,孟彤才拿着小刀将那头豹子的皮给剥了。
完全冻僵了的豹子,相较于平时处理起来,不但要容易的多,也干净的多。
因为冰冻后的豹尸不会有血流出来,也不会弄得肠子四溢那么恶心。
豹子的内脏掏出来之后,孟彤直接就将之全部扔进了野狼的食槽里,算是给它们加餐。
打了井水将整只豹子冲洗干净,孟彤操起短箭,运起少的可怜的内劲,唰唰几下就将豹子利落的大卸八块了。
豹头被她挥手扔给狼王和小狼啃了,其余的豹肉,则被孟彤拎着搬到新院的木架子上等着自然冰冻起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新年,年夜饭自然是少不了的。
家里的吃食都是现成的,倒也不用如何准备。只不过因为是新年,为了图吉利,孟彤特地做了几道素菜,又将从山上摘的野桔,乡亲们送的花生,板粟等物煮了,拿出来盛盘。
☆、194新年
因为孟大的身子受不得冻,孟彤干脆就将团圆饭的地点就设在孟大和春二娘的屋里。
孟彤在屋角摆了两个烧得正旺的碳盆,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摆在屋子当中,其上摆满了一碗碗点缀着红萝卜丝的冷热菜品。
孟彤用一床棉被,将祝香伶裹着接到孟大屋里。
孟大满面歉疚的看着祝香伶道,都是俺的身子骨不争气,才要劳动婆婆走这一趟,俺实在是
说什么哪?祝香伶不在意的挥挥手,把身上裹着的棉子一掀,反手交给孟彤,就大大方方的走到桌前坐下了。
她看着孟大,精神奕奕的道:老婆子我最近吃了不少好药,这身子骨可比你结实多了,今天是除夕,可不实兴说那丧气话。
孟大闻言,讷讷的称了声是。
祝香伶见状便笑着提高了声音招呼,彤彤丫头,二娘,赶紧的都过来坐下,咱们一家四口也吃顿团圆饭。
来了来了,菜都齐了。春二娘两手各端着一盘热菜从灶房过来,扭头看着炕上的孟大笑道,咱们吃饭。
孟彤便开了柜子,从里面找出件压了厚棉的氅衣,在火盆上哄了哄,这才给孟大穿上,扶了他下炕。
说是团圆饭,但桌上的饭菜真正动筷的只有孟彤和春二娘两个。孟大吃的是特制的药膳,祝香伶最近据说在说补药,为了避免与药性相冲,只吃小米粥配素菜。
但不管如此,家里一共也只有四口人,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倒底是比平时要热闹些。
饭毕,祝香伶就起身回屋去了,她年纪大了,习惯了早睡早起,除夕守夜可不适合她。
至于孟大,就他那身子骨,孟彤只怕他休息不够,哪里还敢让他守夜,直接就让春二娘陪他趁早洗洗睡了。
孟彤过年时买了大大小小的买了不少鞭炮,但是过了子时,远处村子里噼里啪啦响起了热闹的鞭炮声,孟彤坐在炉子边上,翻着医生,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家里一个孟大,不能受惊吓,一个祝香伶年纪大了,向来浅眠,更不适合放炮惊醒她。再说她买那些鞭炮也不是为了大半夜,放了扰人清梦的。
孟彤靠坐在门边,挨着烧得暖哄哄的火炉,一边守夜一边看书到天明。
啪嗒一声,正屋的窗户被推开。
孟彤抬头望去,只见春二娘从窗户后探出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道,彤彤,你夜没睡?
孟彤合上医书,抬头冲她露齿一笑,这不是守夜嘛,俺等一会儿去放了炮,给狼和骡子、兔子喂了食就去歇了。
那你洗把脸,先进来把早饭吃了。春二娘说完便放下窗户,转身去炉子上看昨晚温着的清粥去了。
孟彤把医书拿进屋放好,再出来时就把院里炉子上熬了一夜的野猪肉倒进食槽。
看着众狼开始大块朵颐,孟彤回厨房端了早饭,给送祝香伶送去,出来时顺便给一院子的兔子、骡子和山鸡喂了食。
忙罢,孟彤洗了把脸,回灶房吃早饭,这才将买的一大箱鞭炮搬到院外,围着自家院子围了一圈。
为怕鞭炮声惊吓到群狼,让这些家伙在院子里乱蹿,孟彤特地让小狼将众狼全都带到山上去。
点火之前,她还特地冲屋里的孟大和祝香伶喊了一嗓子,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将院门关严实了,这才拿着火折子将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带着浓浓的硝烟升腾而起,自院门处延着院墙往两边迅速延伸而去。
远处响起一声声长长的狼啸声,孟彤抬头往远处的山头看去,满山的白雪,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鞭炮炸开的红纸,在雪地上飘飘洒洒,宛如白纸上绽开的红梅一般,看着特别漂亮,也特别的喜庆。
回首去年的今天,她骑在墙头上痴痴的看着村子的方向,当时还是满心的惶恐和不安。转眼一年时间过去,她不但适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让一家人摆脱了贫困,还越活越有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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