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张嘴啊,一开口就得罪人,以后开口前,还是要多想想该不该说,再开口啊。
这也怨不得俺啊,都是赖八那个混蛋说什么孟大死了,这才害得俺说错话的。黄氏不满的咕喃着,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镇上走。
而骑着骡子远去的孟彤,却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厌烦。
她受够了总是莫名其妙的变成别人议论的焦点,也受够了身边总有三姑六婆跑出来挑战她的神经,更受够了孟大柱那两兄弟不知何时就会冒出来的骚扰。
她想远离这里,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置上百亩田地,买上几个丫头婆子,万事不理,每日只潜心读书,专心研习师傅留下的医书。
可现实是孟大只有半年的寿命了,他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远行。
为了让他了无遗憾的平静度过这半年,也为了让春二娘不至于太过伤心难过,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的陪着他们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孟彤非常清醒,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清醒,让她心里的烦燥和不耐更加爆动起来。
我即如此不爽,又怎能让他们好过?孟彤暗暗咬牙,目光遥望靠山村的方向,不禁恶向胆边生。
是夜,天边的下弦月也慢慢隐入云中,大地上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鬼魅般的黑影突兀的出现在村中的土路上,路边两条黄狗扭头看向黑影,呜鸣一声,摇着尾巴就冲那影子跑了过去。
村中的狗,自来就是孩子们的玩伴,这两只黄狗,孟彤自然不会陌生。
大黄,小黄,趴下。微不可闻的声音自影子处传来,两只黄狗呜鸣一声,乖乖的就地趴伏了下去。
孟彤见状便忍不住微微翘了翘嘴角,下一刻,身形一动便已在数米之外,只是几个闪身便已到了孟家的院门外。
对于自己生活了八年的家,孟彤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绕到后院,踩着后院的土墙翻身进了院子。
看着黑漆漆静悄悄的孟家老宅,孟彤眸中寒光一闪,熟练的踩着菜地间的田梗,绕到了前院。
孟家的前院静悄悄的,几间屋子的灯都已经熄了。孟彤取出自制的迷烟,慢条丝理的对着三个屋子的窗口都吹了一口气。
然后就旁若无人的推开孟大柱的屋门,大步走了进去。
就怎么整治孟大柱和孟七斤这个问题,孟彤曾经很认真的想过。
受了祝香伶一年的系统教导,孟彤早就不再是一年前的她了,现在的她有几百种的办法能让孟大柱和孟七斤死的人不知鬼不觉。
只不过孟彤觉得让这两个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应该活着被世人唾弃、厌恶,被人指点、讥笑才附合她报复的心愿,就如他们当初对她爹娘做的那样。
炕上,孟有福正被蒋氏搂在怀里,睡得人事不醒。而孟大柱则自己睡一个被窝,整间屋子都是他的呼噜声。
屋子内明明漆黑不见五指,孟彤的两眼却奇异的闪过两道光芒。
她伸手用力扯掉孟大柱的被子,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蜘蛛。
这只蜘蛛初只有拇指大小,可等它在孟彤的掌心撑开八只长足,竟就变得比她的手掌还要大。
孟彤的嘴角扬起恶魔般的邪笑,手一扬,就将蜘蛛准确无误的丢到了孟大柱的两腿之间。
哦唔嗯唔。睡梦中的孟大柱似乎感觉到了痛楚,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什么,伸手到那处抓了抓,然后翻个身又继续沉沉睡去。
孟彤满意的一笑,伸手将逃到炕床一角的蜘蛛兜起放回挎包里,然后用两指拎起被子,好心的给孟大柱盖回去,才又走向蒋氏。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孟彤扬手在蒋氏的脸上和双手手背上一抚而过,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孟七斤的屋子相较于孟大柱的屋子要显得简单空阔许多,但却也要脏乱的多。
这也正是孟彤特意将这只养了半大年的蜘蛛贡献出来,整治这两人的主要原因。
☆、204毒
用毒喂养了半年的白额高脚蛛,毒性不会致命,但也不是普通的药草能治愈的。
就孟大柱和孟七斤的条件,生病之初肯定不舍得看名医,也舍不得用珍贵的药材解毒。
可等他们的身体被毒素一点点腐蚀溃烂之后,他们就是想花大价钱买药材解毒也没那么容易了。
等他们为了保命,砸锅卖铁,穷尽所有之后,他们还有什么呢?
几年之后,原本可以过着富裕生活的孟九根和陈金枝,在受他们拖累之后,是否又会再次抛弃这两个儿子呢?
人性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佛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抵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了。
可能让孟大柱和陈金枝等人直面人性最丑陋一面,孟彤光想想都觉得兴奋。
拿出迷烟对着孟七斤的脸上又吹了一口气,孟彤这才掀了他身上的被子,将挎包里的蜘蛛掏出来扔到炕上。
然后慢条丝理的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手指长的白瓷瓶,拔开瓶塞飞快的将瓶中的液体泼洒在孟七斤的脸上、身上和手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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