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每天拉完之后,必要下楼到大堂里炫耀一圈,让众人看看他身上有无变化。
也是从这天开始,住在客栈里的房客们就算闻到从原海的房间里传出恶臭,也不再抱怨了,甚至还有一两个好事的偏要凑过去看上两眼。
孟彤听说原海接连两天晚上都要下楼去得瑟一圈,便叫来掌柜的这样那样的吩咐了几句。
掌柜的按孟彤的意思,写好了赌局,还特地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原海看了,却看得原海差点儿没掀桌。
不过第二天一早,掌柜的仍在大堂里贴出了这张红纸,大意为小赌怡情,赌原大官人今日早晨跟晚上有何变化,每注一两银子,赌金按注赔付。
第一,体重减了三斤以内,五斤以内,八斤以上;各项赔付分别是:一百文,两百文,三百文。
第二,拉稀一整天,原大官人变俊俏了,赔付一百文;拉稀一整天,原大官人面容憔悴变丑变老了,赔付五百文。
红纸还特意注明了:原大官人以及手下仆从和店中伙计不得参赌。
最近三天来,因为孟彤在客栈里行医的关系,客栈里人来人往的,虽然来看热闹的人占了大多数,可这人气一旺,客栈的生意也就跟着直线上升,现在这玩笑意味十足的赌局一贴出来,客栈里就更热闹了。
三天前在孟彤这里买了药丸,按医嘱今天来复诊的四个公子哥带着一众家丁来时,正巧看到原大官人跟待宰的猪一样,吊在称上,由三个伙计抬着正在称重量,旁边一众住客以及看热闹的人全都在一边大笑着起哄。
这是在什么?一个公子哥儿不解。
边上的家丁立即就去打探了,等问到了事情经过,回来跟几人一说,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公子哥儿立即就兴奋了,跟店伙计讨了张赌局的单子,趴在桌上头靠头就研究起赌局来,把来复诊的事直接扔到了脑后。
原大官人晨起重两百零八斤,长得是脸若圆盘,面带红光,肤色略暗,小嘴咳大嘴呃,这个就不说了。掌柜的略带调侃的声音一落,整个大堂里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好你个掌柜的,存心想笑话本老爷是不是?原海指着掌柜的笑骂,本老爷这张大嘴吃四方,是有名福相,福相,你懂不懂?
掌柜的连忙笑着冲原海做揖,是,是,是,是小的嘴笨说错话了,原大官人原谅则个。
掌柜的,我买一注,压原大官人能减三斤。
掌柜的,我买三注,压原大官人到晚上会变丑。
听着满大堂引起彼伏买原大官人变丑的声音,原海顿时就怒了,你们哪个敢赌本大官人变丑的,有胆站出来,本老爷保证不打死你们。
众人再次哄笑,买原大官人变丑的声音不但没有变少,反而更多,叫的也更响了。
孟彤背着药箱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满大堂又笑又叫,有如疯魔了般的人们。
哈哈哈,这个有意思,少爷我买一百注,压他减八斤,丑成赖皮狗。几个公子哥兴奋的又叫又跳,就差爬到桌子上去撒欢了。
孟彤满头黑线的看着身前几个跟着起哄的公子哥,心里默默计算了下他们压的银两,发现两相抵消之后,她还能小赚一笔,就把高悬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孟彤伸手戳了戳面前叫得最大声的一位。
那公子哥儿不耐烦的一挥手,滚一边去,没见少爷我正压注呢吗?
一旁忙着看热闹的一众家丁这时也看到了站在几位少爷身后的孟小神医,连忙过去提醒自家少爷。
几人这才如梦方醒,记起自己四人是来复诊的,呵呵,原本是孟小神医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咋也不吱一声呢?
孟彤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吱
众人齐齐无语,话说孟神医你面无表情的来这么一下,是在搞笑吗?
客栈大堂里仍旧笑闹不休,声音大的几乎要掀翻屋顶。
掌柜的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完全看不到踪影了,原海正气哼哼的由两个仆从扶着上楼。
这样吵闹的环境实在不适合给人看诊,孟彤四处看了看,一挥手,道:这里太吵了,你们跟我上楼,我给你们好好看看。
四位公子哥自然不敢有二话。
可等孟彤给四人一一过脉之后,脸色却不由有些黑,几位公子看来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潇洒人士,这两日服了在下的药,是不是觉得雄风更胜以往?
几个公子哥全都猥琐的嘿嘿轻笑起来,几人互相挤眉弄眼着,间或互相推掇一下,大有原来兄弟也是性情中人的意思。
孟彤摇摇头,神情异常严肃的看着四人道:那日在客栈大堂,在下之所以想卖药给四位,也是看四位年纪轻轻身体却已颓败如暮年之人,不忍你等英年早逝,谁想我好意要救四位一命,四位公子却全没当一回事。
此言一出,四位公子哥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四人中最为年长的一位,不由阴沉了脸,看着孟彤问道:孟小神医你这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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